他應該暴跳如雷,再不然也應該立刻衝進宮裡找皇上算帳。
偏偏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喃喃地重複“指婚”兩字,還不斷的衝著他笑。
嘖,好毛骨悚然的感覺啊!
張開口,他還來不及多說什麼,門口又莫名其妙的撞進了一個人。
“走走走!”直衝到駱世傑面前,東方盈安不由分說的扯起他的手就往門外拖。
面對她這種舉動,駱世傑像尊大佛似的杵著不動,只是用一種極其不耐煩的眼神瞪著她。
如果換做是以前,這種眼神會讓東方盈安很受傷,可是她現在沒時間受傷,不放手,她瞪著駱世傑咕噥,“這十幾年來也沒見你這麼認真的瞧過我,現在火燒屁股了你才這樣看我。”
“你幹麼沒頭沒腦的衝進來捉人啊?”簡東飛向來對公主迷戀大師兄的花痴行為很不屑,這回又見她這樣捉著人就要走,一點也不懂得男女授受不親,立即不悅地質問。
轉頭,怒火疾射簡東飛,她雙手插著腰,比他更大聲地說:“你在廢話什麼啊?我要他跟我走可是為了他好,要不等見到房公公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沒接下聖旨前,一切都好談,要是等聖旨到了,可就真的什麼都來不及了!
“什麼東西來不及了?”沒說清楚,誰會跟她走。
“人笨也要有點限度好嗎?你知不知道一等房公公到了這,表哥見了聖旨能不接嗎?要是真接了聖旨,指婚的事還能有轉圜的餘地嗎?你當真想見你大師兄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然後相敬如‘冰’的過上一輩子嗎?”
東方盈安那一長串的話說下來,倒是令簡東飛刮目相看。
嘖,原來刁蠻公主也不是壞人嘛!
“再說,就算要給表哥指婚,也該是我或是姬巧蓮啊,憑什麼讓一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阿貓阿狗獨享。”
才說幾句人話,那種原本的霸道性格卻又冒出頭,讓人忍不住想要翻白眼,潑她冷水,挫挫她的銳氣。
“問題是你既得不到,姬巧蓮也得不到,所以讓別的女人得到也是理所當然啊!”就是不想如東方盈安的意,簡東飛涼涼地說。
“我得不得的到關你屁事啊!”
沒好氣地睨了簡東飛一眼,要是換做平常,她鐵定不會放過他,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她沒那麼多心思與他糾纏。
霍地轉向駱世傑,她沒有姬巧蓮的好武功,所以拉不動他,只好改變作戰方式地說:“你真的要任由皇上胡亂指婚嗎?”
面對她的質問,駱世傑的眼神依舊懶洋洋的,完全沒了以往的銳利。
“娶誰,有差嗎?”薄唇輕啟,俊逸的臉上淨是不在乎。
誰都沒有關係了,因為那個人終究不會是她……
“當然有關係啊,你要是真這麼聽話的娶了,那她怎麼辦?”東方盈安氣呼呼的吼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誰怎麼辦?
兩個男人同樣不解她在為誰著急,駱世傑的心中雖然閃過一個人名,卻立刻被否決了。
東方盈安一向視姬巧蓮為眼中釘、肉中刺,怎麼可能為她這般著急。
他笑自己的天真,誰知道東方盈安卻出人意外地說:“你娶了別人,那姬巧蓮怎麼辦?”
“她已經離開了。”短短几個字,駱世傑卻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剋制,才能讓自己在提及她時不會激動。
離開了,放棄了,遺忘了,所以從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她沒有離開!”東方盈安冷不防又激動起來,驀地大吼。
厚,這兩個人還真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同樣固執又認命。
他們難道不知道,感情有時是需要努力爭取的嗎?
就這麼認命,由著命運捉弄,算是什麼真愛啊,他們這模樣,讓人看了頓時心頭燒起三把火。
“她離開不是你告訴我的嗎?”打蛇打七寸,駱世傑不必揚聲,簡單一句話就教東方盈安啞口無言。
好半晌她才訕訕地說:“其實……她一直都沒有離開。”
終於承認了自己因為嫉妒而撒謊,向來唯我獨尊的東方盈安破天荒覺得赧然。
“怎麼會沒有,那天她明明就發了狂,殺了那麼多宮人和侍衛,然後逃了。”說到這個,簡東飛還一肚子氣呢!
虧他這麼相信她,沒想到她竟然一想起過往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還差點削掉他的命根子,真是最毒婦人心。
“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