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痛快的哭過,但她不過是向他撒嬌;而眼前的厲月兒,卻是疼痛得哭——事實上,厲月兒也並不光是因為疼痛,另一個原因則是心中莫名其妙的委屈,以及難言的害羞。想著那個該死的侍衛。暗器就算是射中了她的腦袋,讓她當場斃命,也比如今這種情況要好得多。
徐玉眼看著傷口流出的血已經漸漸的轉變成了正常的紅色。知道毒素已經全部流出,這敗毒散倒也是真的管用。於是找了上好的金瘡藥,給她敷上,順手又幫她整好了衣褲,然後笑道:“好了,你放心的在這裡靜養兩天,就又像只小猴子一樣,活蹦亂跳的了!”
厲月兒也不答話,只是俯在枕頭間,嗚嗚的哭著,徐玉眼見她哭得淚痕滿面,心不由自主的一軟,找了塊乾淨的手帕,想著屁股都看過摸過了,臉面倒也不用避嫌了。當即給她拭去臉上的淚痕,柔聲安慰道:“不要緊的,過幾天就沒事了,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你放心就是!”
厲月兒想著他雖然給自己治傷,但卻一直都規規矩矩,並無任何的越禮之處,如今又這般軟語安慰,自己倒反而不好意思了,紅著臉,低聲哽咽道:“多謝徐公子仗義援手!”
徐玉微笑道:“沒什麼啊?舉手之勞而已。”看了看窗外,還是漆黑一片,於是又道,“你睡會兒,養養神吧!”說著打了個哈欠,瞄了瞄那張大床,原本屬於他的地盤,如今卻被厲月兒給佔了。
厲月兒眼見房間裡沒有多餘的床,忍不住低聲問道:“我睡你的床,那你怎麼辦?”
徐玉心想這個小妮子心地倒不壞,受了傷、又中了毒,居然還關心別人,於是指了指光滑潔淨的彩釉地板,笑道:“我睡地板,如今天熱,睡地板正好涼快!”
厲月兒想了想,又看了看寬大的床,低聲道:“地上溼氣重,會著涼的!”她口中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挪動著身子,挪到了床的最裡面,把外面空了出來,然後才羞澀的道,“你也睡在床上吧,反正這床大得很!”她話一說完,臉上已經紅得如同胭脂一般,感覺更是火燒般熱了起來,忙轉過臉去,看也不敢再看徐玉一眼。
徐玉初時聞言,忍不住一怔,隨即又覺得好笑,暗想著這個小妮子是真的不懂事,引狼入室也不過如此,還是她真的當他是好人了?他可是合歡門主,聲名狼藉的大淫賊一個啊!事實上他哪裡知道厲月兒此時的心事,她想著自己一個大姑娘,如今已經讓徐玉給看光了,難道將來還能嫁給別人嗎?此身已經是屬君所有,還避諱個什麼?
“如果你不在意,我就睡床上了!”徐玉又問道。
“恩!”厲月兒沒有敢回頭看他,只用細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答道。
徐玉眼見她同意,當即又找了個枕頭過來,放在旁邊,就在她身這躺睛,側眼之間,卻見她赤裸的右肩胛上,有一塊蠶豆大小的燙傷痕跡,心中猛然一動,想到賈又興,他曾說過,當初的靜安公主,小時候頑皮,曾被火燙傷,右肩胛上留下了一小塊燙傷的痕跡。如今卻在厲月兒的肩胛上,發現了同樣的傷痕。難道說,當初的小公主真的沒死,成了如今劍谷的弟子?或者,只是巧合?
徐玉心中有事,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只到了天明時分,才閤眼睡了一會兒。反而厲月兒早就想通,心境平和——夜闖皇宮,再加上受傷中毒,又受了驚嚇,如今略略心安,片刻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徐玉就起來,想著明天就是科考之日,雖然歐陽雲鶴早就佈置好了一切,自己卻還是得準備一下,而且,還得給厲月兒弄身衣服,總不能就讓她光著身子躺在自己的床上啊。
正自胡思亂想,卻見大雙小雙倆送進早餐來,於是忙笑道:“雙兒,過來,我有一件事情要問問!”口中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打量著兩人,只看得大雙小雙俏臉飛紅,但徐玉心中卻頗覺失望。原來,他想借雙兒倆的衣服給厲月兒。如今卻發現——雙兒倆身材嬌小玲瓏,而月兒卻身材高挑頎長,尤其是兩條玉腿,更是亭亭玉立,顯然雙兒的衣服,她是不能穿的。
“小王爺,什麼事啊!”小雙含羞問道。
徐玉頗覺尷尬,想了一會兒,才道:“咳——咳——這個,我是想問問,宮中有沒有專門做衣服的地方?”
“有的——宮中有專門的御織房,以及女工房,小王爺要什麼樣的顏色、款式,寫下來,奴婢送過去就是!”雙兒倆沒有想到他盯著兩人看了半天,竟然只是問了一個如此無關痛癢的問題。
“有這樣的地方?”徐玉聞言,頓時大喜,笑道,“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