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候也是傾向於支援空間研究所的工作的。
本來像空天飛機移交給空間研究所,就是慣例,很常規的做法,你這個時候跳出來說不行,讓那些習以為常的人怎麼想?就像你每天都給乞丐一塊錢,突然有一天不給了,乞丐不但不會感謝你,還會怨恨你霸佔了他的一塊錢,不給他了。
就算是沒有因為慣性產生怨懟,你光想一想空間研究所背後站著誰,你的腿不軟,不打哆嗦嗎?得罪了他們,等到日後你登上了華夏科學院的院長的寶座,這些站在空間研究所背後的力量不支援你的工作,你就算是不寸步難行,也差不了多少了。
再說第二個問題,向國家捐贈的問題。如今華夏不是一窮二白的時候,積極的督促私人或者私營企業向國家捐贈其實不是什麼好事,不管捐贈物件是國家還是個人或者什麼組織,捐是情分,不捐是本分,沒有對錯之分,強捐那就更不對了。歷史上專門有個詞來形容舊政||府的腐敗,苛捐雜稅中“苛捐”說白了就是強行讓人捐獻。
穀雨是很有錢,但是不能因為穀雨有錢,就覺得讓穀雨捐獻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人家的錢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而是光明正大的憑自己的本事掙來的,願意如何處理,是穀雨自己的事情,其他人或者組織都沒有任何權利去幹涉,跟沒有權利去強行逼迫捐獻。
鋪開了說,你今天能夠逼著穀雨捐一架空天飛機,明天就能夠逼著穀雨捐十架空天飛機,後天就能夠逼著穀雨把谷超太空全都捐獻出去,再過一天,就能逼著穀雨把整個谷超科技給捐獻出去。再一天,你可能就會逼著全國的私營業主把他們的公司、私產全都捐贈出去,再過一天,全國上下乾脆全都國有化得了,到時候,大家還是跟以前一樣,吃大鍋飯,等著國家給你安排工作,給你發工資?就算是全都國有化,也是有人只能吃糠咽菜,而有的人則可以坐著小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而且全部國有化,真的是好事嗎?如果是好事的話,為什麼還會有改革開放?為什麼國家還要鼓勵發展多種所有制經濟的方式,來盤活宛若一潭死水的全國經濟?
就算是不把穀雨的第二個問題上綱上線到是要扶持還是消滅私有經濟上,單單說穀雨要不要捐獻貨運飛船,以及要把貨運飛船捐獻給華夏科學院還是空間研究所的問題上,這都是穀雨的私事,跟你們有屁的關係,就像是有人闖入你家,指著你家的電視,說還有人看不起電視,你該捐出去,你樂意嗎?
這架貨運飛船之於穀雨,大抵上跟電視之於普通人家一樣,你都不樂意讓別人對你家的電視指手畫腳,憑什麼就認為穀雨樂意讓你指著貨運飛船指手畫腳呢?
穀雨的兩個問題丟擲來後,就面色平靜地看著諸位候選人,等著他們給出他們的回答。這也算是對他們的一次現場考驗了。
那位剛才直言硬懟穀雨的第一副所長在穀雨的話音剛落的時候,就跳了出來,直言不諱,就發表了他的意見。他認為穀雨理應把貨運飛船捐獻給國家,這是國家急需的裝置,放到國家手中,會發揮出更大的作用,而不是擱在穀雨那裡,只能用來運送淡水。至於穀雨把貨運飛船捐獻後,該是放到華夏科學院,還是空間研究所,那就不是穀雨需要操心的事情了,國家自然會做出安排的,不需要穀雨再多操心了。
第一副所長很聰明,言必稱“國家”,“國家利益至上”,這話沒錯,但是顯然在他的眼中,只有他所工作的空間研究所才代表國家利益,就連華夏科學院都得靠邊站。
第一副所長說完後,目光就看向了其他的候選人,其中有幾位更是得到了他的重點關照,他希望這幾個被他重點關照到的候選人能夠緊跟他的步伐,發表同樣的或者類似的觀點,從而實現引導輿論、向穀雨施加壓力的目的。
第一副所長的目光還是很有壓力的,馬上又有幾個候選人站了出來,發表了類似的看法。這幾個人要麼有軍方背景,要麼就是希望獲得軍方的支援,發表的觀點自然是有傾向性的。
剩下的那些候選人則是面面相覷,誰也不吭聲,他們既不想違背昧著良心說瞎話、大話和空話,更不想得罪空間研究所以及空間研究所背後的力量,只能裝啞巴了。
還有幾個候選人似乎是想跟穀雨站在一起,但是被身邊的人拉了一下,也就不吭聲了。
這樣的結果讓穀雨蹙起了眉頭,他意識到哪怕他已經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就,在民眾中享有著崇高的聲望,但是這些都是虛的,一旦他置身到了體制內,想憑藉他外在的影響,達到撼動體制的目的,幾乎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