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興奮極了,心想在這裡建幾座別墅再好不過。空氣清新,景色迷人,離城區又不遠不近,三十分鐘到,三十分鐘回,出入便利,下了班;幾個朋友來這裡喝個小酒,打個小牌,雙休日誰都想帶上家人來這裡休閒休閒,啥事兒也不會耽誤。他指指這裡可以建一座樓中樓,那裡建一座院套院,距離不要太近,適當疏遠,要雞犬之聲不能相聞,像當年蔣介石在廬山上建那別墅那樣,適當拉開距離,既不破壞生態植被,又保護了原始環境。這樣比比,那樣畫畫,大有“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之勢。他越看越激動,越談越興奮,吩咐下屬趕快去請當地鄉、村幹部,因為山權在他們手裡。
賴四正興致勃勃地說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看是IP電話,沒理它,不是什麼要人,要人不打這種電話。可那電話卻一股勁地打,手機一股勁地響,響得很煩人,他摁了接聽鍵,兇巴巴地問:“哪位呀?”
“你說我是哪位?”對方也不客氣。
他聽出來了,是韋娜的聲音,立馬驚喜地說:“你在哪?怎麼老跟我捉迷藏。”
“今天我不與你捉迷藏了,我要見你。”韋娜說。
“見我可以,可我現在正在金山上……”
“我不管你在金山上、銀山上,我要立刻見到你。”
賴四意識到了有什麼事:“幹嗎這麼急?”
“不是今天才急。”韋娜的話很急躁。
“好!我就過去,你在哪?”賴四想急切地見到她。
“紅旗路東段,金紫竹咖啡屋。”韋娜說完就掛了電話。
賴四讓那幫人在金山上繼續察看、研究、規劃,獨自一個人駕車直奔市區;一路上心裡直嘀咕,這韋娜搞的什麼名堂?
金紫竹咖啡屋是個很不起眼的門店,賴四來回找了幾趟才找到,狹小的兩間房,有五六張隔離著的小桌子。他的兩隻眼睛在屋內環視了一圈,並沒見韋娜。他就問服務小姐,見沒見一位女士在這兒等人。
服務小姐領著他到最裡邊的隔間,那裡有一位女士面朝裡坐著,身材有些臃腫,穿著寬大的衣服,齊肩短髮,亂蓬蓬的,頭勾得幾乎挨著桌子。
女服務員問:“是嗎?”
賴四搖搖頭:“不像。”就在這時,韋娜扭過了頭:“怎麼不像?”啊!是韋娜?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面色憔悴,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窩凹陷,一圈黑暈,往日的青春魅力蕩然無存,簡直一下子老了十歲。賴四心疼地問:“你……你這是怎麼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人精》 第三節(14)
許久,韋娜才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懷孕了。”
“怎麼會懷孕了?”賴四愣愣地問。
韋娜白他一眼,冷笑道:“大概是你體內的Y或X染色體與我體內的X染色體碰撞在一起了吧?”
賴四囁嚅著說:“咱幾個月沒……”
“幾個月沒什麼?”韋娜目光像箭一樣射向他:“你忘了,你給我看假離婚證的那天晚上,在醫院的床上……你不顧我的反對……你想賴賬?”
“我不是賴賬。”賴四說著拉開手提包,掏出扎著的兩沓錢,一共是兩萬,扔到韋娜面前,“拿上去醫院墮胎用吧!”
韋娜見此,氣得兩眼直冒火星,渾身打哆嗦,抓住那兩沓錢“叭叭”甩到賴四臉上:“你想得太簡單了,要墮胎我還用找你嗎?你們男人三天不見就忘了女人,春節晚會上你和那姓孟的狂到什麼程度?你知道那天離開順江區婚姻登記處門口後我韋娜是咋活過來的?我一口氣跑到順江大橋上要跳下去,被民警攔住了,留下一條性命,然後,和我一位同學住在一起。後來我發現自己懷孕了,不好見人,就單獨在一個小巷裡租了一間不足十平方米的快要拆遷的小屋。屋裡不通自來水,連電燈也沒有,晚上還要點蠟燭……幾個月來,我人不人,鬼不鬼地過著暗天無日的生活。”
賴四愧疚地低下頭,喃喃道:“我害苦了你,你說吧,你說啥我聽啥!”
“我要做母親!”韋娜果斷地說。
賴四說:“我尊重你的意見,先買一套房子你住下,孩子生下來你就帶著,一切由我供養。”
韋娜把一杯咖啡“譁”地潑到賴四的臉上:“呸!你想讓我做二奶?我是那號人嗎?現在是有人願意當二奶,可我不願意當。當二奶沒名分,沒地位,誰瞧得起?除了傻瓜!我要做堂堂正正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名正言順的母親。孩子生下來,我帶著就算了?他長大了,問他的父親呢?我咋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