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也會是南方尊者這老人心中的希望.可是,他出現的時候,已經是老人不再把希望寄託給別人的時候了.他的力量令老人讚歎,他的聰明令老人欽佩.但是,這一切最終也令老人畏懼.
因為,龍筱幽的聰明太過於陰險,令人難測,是無人可比的那種.一旦他的陰險成就了一代梟雄,那他無可匹敵的力量便是毀滅一切的原動力.對於這個已噤若寒蟬的老人來說,他不願意再冒險了,也不再敢去憧憬了!
況且,龍筱幽的宿世行止實在不能讓人對他放心.一切的過往浮現在老人心頭,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老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能力完成理想.他經常自嘲的想,自己其實一直在輸,自己以往的所有賭注都輸了.
這次,他放棄了一個極佳的賭注,而把一切都壓在了自己身上,但自己真的能贏嗎?他看著遠方,一道青光飛來,是他派出的弟子回來了.
到了近前,許世倫落到了地上,躬身道:"師父,弟子回來了,弟子有負師命,請師父責罰!"南方尊者淡然道:"事情不順利吧!"許世倫嘆了口氣道:"哎!師父,弟子按您的吩咐到了巨龍山,可萬聖門的弟子態度對我極為冷淡,不僅不肯放人,還……哎!反正,弟子連萬聖天王的面都沒見到!"
南方尊者皺眉道:"那你可探出龍筱幽的情況?""沒有,萬聖門的弟子連門都未讓弟子進,弟子得師父指示,不敢動手,與他們套話,可他們顯得很不耐煩,弟子無能,全無所獲."看著臉現愧色的許世倫,南方尊者嘆道:"算了吧!你也不必太介意,這事也怪不得你,那萬聖天王本是天星門下的後輩,就算見到了他,他也未必肯為我所用…….好了,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許世倫沉吟道:"師父,弟子這次出去,聽到了些傳聞,不知……"南方尊者點點頭道:"你但講無妨……"許世倫思索片刻道:"師父,弟子一路行來,見到了不少東方門下弟子,弟子與幾個相熟的攀談後,聽說是向師兄派門中弟子四出拜訪各派.至於是什麼事,向師兄只給每人一張密函,無從知曉了."
南方尊者沉思片刻,讓許世倫暫去休息.許世倫走後,南方尊者緩緩踱到廳中,心思:"向子軒如此浮動,只會壞了大事,他自以為名聲遠播.可以招徠各派為己所用,疏不知,如今的聖域各派,早已今非昔比了.他不聽老夫之言,遲早自毀前程…….東方師兄行事向來穩妥,雖說他信任向子軒,但也不應這麼久不露面啊!他到底在幹什麼!他是否有什麼秘密行動呢……"
與紫虛仙境的祥和,歡快相比,永珍仙境就顯得死氣沉沉了.連日來,西方尊者又派了不少弟子入秘地修煉.可時至今日,還是未曾有一個弟子回來過.他終日在室中對著壁上畫像鬱鬱不樂,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成就本門大計.
門下弟子雖是不乏傑出人才,但若說入秘地,則沒幾個人能勝任.大凡有些資質的,他也已全都派出去了.可是,卻無一人可成功業,這讓他如何不憂心如焚.眼看自己門中難出高才,而其他門下卻才俊輩出,連五方尊者以外的各個門派都已是今非昔比.尤其,還有個龍筱幽,他身邊傑出人士日益增多,如此下去,這聖域遲早是他一人天下,自己西方一門數代之願何時得償啊!
五方尊者門中原來相安無事,若非往昔之禍何至今日之勢!這一切還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可如今,卻又一次讓他如此得勢,那結果無非是又一次戲弄所有人而已.而且,萬一他心有變異,那結果是何等難以想象!為什麼要如此呢!難道,這天下一切真的只是他一人的玩物!而別人就真的再無出頭之日!不行,一定要想辦法修成大道,再不行,邊不惜一切,找機會殺了他.大不了,最後拼死一戰,也未必就敗了……
"師父最近心緒煩亂,他到底在想什麼?而龍筱幽已離去多時,他現在在幹什麼?如今情勢萬般微妙,各人各懷心思,實在讓人難解.難道只能一味枯等,難道真的再無我出頭之日……"西方門下大弟子屈爾君連日來,戰戰兢兢的過日子,一面怕師父看出他生了異心.一方面又想如果師父可以殺了龍筱幽,他就可以回到以前,雖無太大風光,至少日子安穩,不必一直這麼提心吊膽.
畢竟,龍筱幽的陰冷實在令他心顫膽寒.可是,他又盼望著龍筱幽可以儘快得勢,那樣,他倒也可以逃開這兩難之境.至少,跟著龍筱幽,還可以有些機會,發展些什麼!就算跡近奴僕,和現在又有什麼區別……
就是在這種極端矛盾的心情中,屈爾君的日子如煎如熬,即愧且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