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恕我年輕不懂事,不知道您怎麼稱呼?”如月手捧一杯白開水當作茶水,臉上浮出禮貌性的微笑,注視這位面容慈祥的老夫人。
從如月一進來眼光從來沒有離開過如月身體的老夫人,聽到如月的問話,手中的茶杯應聲落地,眼睛裡流露出歷盡世事滄桑的辛酸,身體在哆嗦:“你......你......”
在老夫人身後侍立的六人滿臉驚愕地看如月,像在看天外怪物。有個丫頭上前攙扶老夫人,在老夫人耳邊低語。老夫人神色漸漸平靜下來。
如月與盧夫人交換一下不解的眼神,侍候的雷府人面面相覷。
老夫人挺直腰板,相隔四五步遠直直地觀看如月,看得如月是心中虛,雷府上的人莫明其妙。
“老夫人,你這是......”盧夫人乾咳幾聲,提醒老夫人太失禮。老夫人在兩個丫頭的攙扶下,繞開在地上撿碎片的丫頭,來到如月的面前,含淚將如月全身上下看幾遍,才凝視如月,聲音淒涼:“月兒,你真的不認識母親了?”
“母親?母親!”如月喃喃自語,頭腦裡是嗡嗡作響,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呆頭呆腦地看近在咫尺深情凝望自己的人。
站在旁邊的周媽趕緊攙扶如月,向老夫人陪笑:“老夫人,我家夫人一年前頭部受傷,把過去的事全忘掉了,還請你老人家見諒。”
“真的全忘掉了,連母親都忘掉了。”老夫人哽咽,掏出手帕拭淚。
盧夫人抑制住內心的震驚,悄然無聲地退出會客廳,向侍候在外的管家娘子耳語一番,低低地囑咐:“快,一定要快。”管家娘子急促離開,盧夫人悄悄回到座位,就像是她一直呆在那裡,從未有任何的變動。
“母親。”
如月恢復清醒,看老夫人眼中的慈祥與關切不是裝出來的,只有母親看兒女才會有這種情感,遲疑地叫喚一聲,相當的生澀,但願不會鬧出認錯母親的笑話。老夫人兩眼淚汪汪悲喜交集,哽咽地回答,不停拭淚。跟隨老夫人來的六人也個個傷心流淚。
如月虛扶老夫人坐回椅子上,心中佈滿疑團:母親探看出嫁的女兒,應該是歡天喜地才對。
“母親,家中是否出了什麼事?家中人一切都好?”
“好,好,家裡一切都好。”
靠,家中一切都好,您老傷心什麼。如月困惑地看攙扶自己的周媽,周媽低垂著頭,故作不知道如月的探詢。
老夫人激動地看如月,欲言又止,為難地看雷府的人。如月會意,叫雷府的人都退出會客廳,只留下周媽服侍。
“我苦命的月兒啊。”老夫人熱淚盈眶,傷心不已。
如月心中一顫,心裡想母親這樣的難過,是雷振遠這渾蛋與丫頭鬼混的事傳到孃家去,還是自己被人劫持的事讓孃家人知道了?
服侍老夫人的六人一齊上前向如月行禮:“奴婢給二小姐請安。”
如月勉強擠出笑容,叫眾人免禮,是不是她們家的二小姐,如月的心裡還沒個準。
老夫人在眾人的勸說下,止了淚,詳細打量如月的腹部,低聲問:“幾個月了?”
“六個多月了。”
一聲長嘆從老夫人的口中傳出,混雜了幾分的無奈,幾分的憂傷,幾分的悲憤。
呃,要抱外孫了,應該是喜笑顏開才對,愁眉苦臉的算什麼。如月一向聰明伶俐,今天的事將她弄得雲裡霧裡的,找不著邊。
“月兒,他對你怎樣?”
真不好回答,如月想起了雷振遠溫存的愛撫,想起了他嬉皮笑臉的臉龐,也想起了他與丫頭鬼混的醜事,鬱悶地說:“也就那樣吧。”
愁苦的神態配上這種話,在老夫人聽來就是一點都不好的幽怨。老夫人又開始拭淚了。
這老夫人是水做的,整天都是淚水不斷。
家中一切平安,難道這淚水是為自己流的?如月的心中狂跳,看到這會客廳裡只有自己信賴的周媽,老夫人帶來的人應該也是信得過的,就悄悄地問:“母親,我問你一個問題,我是怎樣來到這雷府的?有人對我說是被搶來的,老爺對我說是父親許配給他的。”
“你這孩子。”老夫人痛苦地看如月,忍不住失聲痛哭,用手捂住嘴不讓哭聲外傳,抽泣得更加的厲害。
跟來的人個個傷心流淚。
沒有回答,勝似回答。自己真的是雷振遠這渾蛋搶來的?!如月覺得這一切是真實的,又懷疑有人串通了欺騙自己。畢竟,這些人都是陌生人。
“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