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夫人苦笑,知道仇洪良是害怕自己收起銀子和賣身契,她站立要離開:“雷老爺,謝夫人,我也要回去照應一二了。”
看到盧夫人不自覺中流露出的辛酸,如月心中不忍,輕輕說:“盧夫人,對不起,你身體剛好就要你們搬走,我知道不太合適。身為四個孩子的母親,我一定得叫你們搬出去。你們現在是搬,以後也是搬......”
“不用說了,謝夫人,我理解。我的孩子也日漸長大,早一日另立門戶也好。”盧夫人也是輕輕地說。
在近來一年中,仇洪良動不動為得罪如月和雷振遠打罵盧盧人,雷府的下人也常給盧夫人白眼,盧夫人早就想要離開雷府了。
這時,如月想到了自己暗中為盧夫人準備的東西,原來打算等盧夫人離開時才給的,現在仇洪良不在場更合適。於是,如月陪同盧夫人向外走十幾步,從懷中掏出一卷東西偷偷塞到盧夫人的手中,壓低聲音說:“這是我單獨送給你的。雖說少,你收起來,說不定以後可派上用場。”
如月自以為做得機密,站在如月身後的晴兒,坐在椅子上的雷振遠,都看在了眼中。雷振遠嘴角向上翹了翹,浮現出一絲促狹的笑。
盧夫人偷眼看手中的東西,是一卷銀票,忙藏匿於懷中,看向如月的眼睛裡淚花打轉:“謝夫人,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我過去,做過傷害你的事。”
按理說,盧夫人是不好意思收下如月額外的贈與,可是家中的銀子都讓仇洪良收藏起來,手中沒有一點銀子,會讓盧夫人以後的日子惶惶不可終日。盧夫人厚起臉皮收下了如月暗中送給的銀票。
“不要再說了,你好自為之。”如月駐足,看盧夫人走出大廳外。
“夫人,她說得對。她過去一直做傷害你的事,你為什麼還在暗中幫助她?”晴兒看到盧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廳外,憤憤不平地問。
如月百感交集,嘆息說:“晴兒,我是從一個女人的立場幫助她的。說不定,有一天她在仇老爺身邊呆不下去了,需要這筆銀子。”
在雷府,仇洪良可以將盧夫人打成重傷,並置之不理,到了外面無所顧忌了,盧夫人的日子不會好到哪裡去。
晴兒嘆息,不再說話。
雷振遠看到如月悶悶不樂地坐在自己身邊,湊近觀察如月的臉色,打趣地說:“夫人,你過去日夜盼望他們一家人搬走,現在他們真的搬走,你又捨不得了。晴兒,去通知他們,不用搬家了。”
晴兒答應,站立在如月身後沒有挪步。
“渾蛋!你這是要幹什麼?”如月驚跳,看到晴兒仍站在身後,才轉臉瞪雷振遠:“你敢叫他們不搬家,我跟你沒完。”
瞟了一眼要跟自己拚命的夫人,回想剛才她跟盧夫人的依依不捨,雷振遠困惑地搖頭:“真不明白,你們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仇洪良飛奔回去,在沁芳院外看到李、張二護院指揮人往車上裝行李,已經裝了滿滿兩車,驚得臉色大變。仇洪良跑進沁芳院,看到李管家站在庭院正中指揮,無數的丫頭、家丁在打包、搬運物品,仇洪良嚇得向小書房跑去,自言自語:“完了!完了。”
“老爺,李管家說我們在外面有了新家,對嗎?我們以後不住這沁芳院了?”李姨娘懷抱一個小包袱,裡面裝有她的飾和私房錢。李姨娘嬌滴滴地說著,向奔跑中的仇洪良迎上來,不提防仇洪良並不停步,被撞個踉蹌,差點兒仰面摔倒。
李管家看到仇洪良急匆匆地衝向小書房,向仇洪良的背影叫喊:“仇老爺,就剩下你的書房和盧夫人的房間沒有收拾了。什麼時候才開始收拾?”
咳,原來沒有向書房動手,白驚出一身冷汗。
仇洪良推開虛掩的門往書房裡看,一切都保持原狀,才真正鬆了一口氣,擦把冷汗對身後的李管家說:“再等片刻。”說完,仇洪良推門進入書房,反手關嚴。
這時,盧夫人回到沁芳院,先進入房間收拾自己的貴重物品,然後幾十個丫頭湧進盧夫人的房間,七手八腳的很快把衣物、鋪蓋等物打成包袱搬到馬車上,又有幾個家丁進來,把桌椅、櫃子等粗重物品搬個一空。
就剩下仇洪良的書房沒有收拾了。
李管家吩咐人先將收拾好的東西搬去裝車,自己站在庭院裡耐心等待。不久,仇洪良開啟書房門,從裡面抬出一個上鎖的小鐵箱子,向等候中的李管家示意:“可以叫人收拾書房了。”李管家揮揮手,十幾個家丁湧入書房,忙個不亦樂乎。
仇洪良把手中的鐵箱子放在李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