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往回走。
謝老爺子走在最前頭,謝知州大人穩步跟隨,雷振遠不急不慢地走在後面。這三人的身後,簇擁一大群強悍的人。
咳,謝府人歡迎雷總鏢頭,真夠隆重的。
謝府後院的正房裡,如月坐在老夫人身邊,幫老夫人看禮單子。
“老夫人,大少爺派人進來稟報,雷老虎來了。”一個小丫頭跑來報告。
老夫人即時吩咐管束好小孩子,謝府女眷和小孩子不得隨意走出外面。謝府的下人個個面露驚恐之色。雷老虎這個名字,在謝府人聽來,就像是閻王差不多。
老夫人怔忡地看如月,心有所思。
如月臉色蒼白,手指無意識地搓手中的禮單子,心中是陣陣的痛楚。在盼望他到來的時候,他總是不露面;自己不再對他抱任何希望時,他又帶人來了。
他想要幹什麼?
過了明天,不論是雷老虎、周神醫還是青梅竹馬的梁公子,都會在如月的生活中統統消失了。如月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只等過了謝老爺子的五十大壽,就會踏上馬車。悄悄地到距離這裡二百多里的一個小城市去,那裡有如月剛剛買進的一個小店鋪。以後的生活中,只有小鵬軒陪伴在如月的身邊了。
“月兒,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有你父親和大哥在那裡作主。”老夫人看到如月愣,低聲地安慰。
可如月不能不擔心,緊張地吩咐晴兒:“叫奶媽抱孩子回繡樓,千萬別到處亂走。”
老夫人派人打探外面的情況。不時得到回報:
“老夫人,老爺和大少爺帶人出去了。”
“老夫人,老爺和大少爺將雷老爺迎進府中了。”
“老夫人,雷老爺在會客廳用茶。跟其他賓客談話。”
......
謝府人緊張的心情暫時放鬆,雷老虎跟其他前來拜壽的賓客沒有什麼兩樣,絲毫沒有飆的跡象。
如月的心仍然擔憂。這個渾蛋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衝自己或孩子來的,就是不知道他要打什麼鬼主意。
一個小丫頭端來兩個小錦盒子,向老夫人稟報:“老夫人,這是雷老爺派人送來給你的。”
兩個小錦盒子擺放到桌子上,小丫頭小心翼翼地開啟一個小錦盒子,一尊晶瑩剔透的白玉觀音展現在眼前,引來了丫頭們的一陣驚呼。第二個錦盒子裡是一串楠木念珠。
別人送禮都是送給壽星,這個雷老虎真是別具一格,壽星的禮他送,壽星夫人的禮他也送。
如月看清雷振遠送給老夫人的禮物,更加不安:“他送這樣貴重的禮物給老夫人,要幹什麼?”如月隱隱感覺到,因為雷振遠的到來,自己離開這裡不會順利的。
老夫人看到桌子上的禮物,沉默不語,很久才叫貼身的丫頭收起來。
二少奶奶走來,瞟瞭如月一下才說:“母親,雷老爺給媳婦送了一對金鐲子,給相公送了一對藍玉花瓶,兩個孩子都有一些小玩意兒。媳婦不敢私自作主,特意來請示母親,收是不收?”
老夫人眼看禮單子,慢條斯理地說:“他有心送給你,你就收下,有什麼?”
二少奶奶意味深長地看如月,才走了。
“母親,你說他要幹什麼?”如月的不安加劇,一顆心怦怦地跳個不停。
老夫人平靜地說:“放心吧,我看他不是來找麻煩的。”
可如月分明感覺到,自己的麻煩來了,並且是個**煩。
下午時分,謝府大擺宴席,款待親友。
謝老爺子帶領大家步入大廳,率先走入正中的席位。然後招呼親友入座。謝老爺子春風滿面,這壽辰,讓他心滿意足:附近有頭有臉的人都來捧場,在仕途上平步青雲的大兒子專程回來祝壽,就連清州城的知府大人都趕來為自己祝壽。
雷振遠看到謝府大女婿坐在左側第三席位上,想也沒想就徑直走到他的下,坐在左側第四席位上。
“你,這是幹什麼?”謝老爺子瞪眼看雷振遠,臉上那長長的刀疤痛苦地抽搐。這雷老虎坐在大女婿的下,豈不是以小女婿自居。要謝老爺子認這個仇人為小女婿,門都沒有。
雷振遠將吹鬍子瞪眼的謝老爺子完全忽視了,側身跟旁邊的謝府大女婿攀談。如月的大姐夫尷尬,不理睬雷振遠不好,搭理了雷振遠老岳丈在上面狠狠地瞪眼,真是左右為難。
其他親友看到這裡,愣在當地,看事態展。有認識雷振遠的,身體悄悄地往後退。
謝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