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他自己下馬跟隨周志海進入了茶樓。
“李護院,這風塵僕僕的,從哪裡回來?”周志海讓店小二給李靖宇泡茶,優雅地問。
李靖宇知道自己沒有向周神醫彙報行蹤的義務,沉默以對,看到周志海遲遲沒有進入主題,不想跟他拐彎抹角,徑直問:“周公子,我沒有空閒,你有話直說。”
周志海仍是沉默,安靜地觀看杯中的茶水,思忖了一會才下定決心地問:“聽說,雪兒不在雷府裡了?”
“回常樂鎮的謝府了。”
“聽說,雪兒被雷老虎趕走了?”周志海是剛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沒來得及回去跟妹妹確定真偽,恰巧就看到李靖宇經過,心想問這個雷府的護院,訊息更加準確。
李靖宇沉默不語。如月跟雷老爺爭吵後回了孃家,是她自己回去的,還是老爺趕走了,恐怕只有兩個當事人才清楚。不過,老爺臨走前吩咐過,不準對夫人回孃家的事嚼舌根,不知道是哪個不聽從,向外面傳揚。
周志海從李靖宇的沉默中揣摩出個大概,感嘆說:“這都怪她當年作出了錯誤的選擇。誰不知道,雷老虎向來是以反覆無常、兇殘成性出名的。”
“你說錯了。這一切都不是雪兒的選擇。”李靖宇悶悶不樂地糾正。
“過去的事你也是明白的,用不著老是為她辯護。”周志海不以為然。
“就因為我對當時的事一清二楚,所以我不准你汙辱雪兒。”李靖宇衝動地說,“要不是你有個好妹妹,你跟雪兒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情形。”
看到周志海霎時間瞪大眼睛看向自己,李靖宇猛然想起了如月的叮囑,驟然收住話:“不說了,都過去的事,提他幹什麼?”李靖宇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向外邁步就走。
周志海看出李靖宇肯定有事隱瞞自己,要是讓他自覺說出來,絕對不行的,既然你一心要維護雪兒,我就來個激將法:“分明就是她貪圖雷老虎的權勢,才選擇了跟隨雷老虎,你們個個都袒護她,為她狡辯。”
“我沒有為雪兒狡辯。”李靖宇轉身逼視周志海,冷冷地說,“這都怪你那個妹妹,自以為好玩,偷偷換掉了你送給雪兒的禮物。雪兒羞愧難當,以為你戲弄她,才跟你疏遠的。碰巧那個時候,雷老爺來了,你們失去了和好的機會。”
李靖宇怎麼會忘記,如月傷心痛哭的那個時候。李靖宇在大榕樹上,看到如月開啟小錦盒後就哭個不停,驚慌失措地從樹上下來,就看到了怪異的一幕:曾經裝有鳳頭藍玉簪的小錦盒裡,居然端坐一隻小蛤蟆。李靖宇才接過小錦盒,小蛤蟆就跳到地面,逃跑了。一心以為收到情人定情之物的如月深感羞辱,將小錦盒扔進水溝哭著跑了。
“你可知道,雪兒從你那裡拿回來的小錦盒子裡裝有什麼嗎?一隻活蹦亂跳的小蛤蟆。真正的鳳頭藍玉簪,在你離家出走的那天,你妹妹才送到雪兒的手中,還說她只是想跟你們開個玩笑,沒有想到會弄成這樣。”李靖宇逼視周志海,冷若冰霜,“雪兒聽到了你妹妹的話,當場吐血暈厥。那時候你已經跑得無影無蹤,雪兒又跟雷老爺圓房了,雪兒當時認識的人只有我們一家子,你說她能選擇什麼?她有選擇的機會嗎?”
“這,這是真的?”周志海瞠目結舌,不能置信,他喃喃自語:“不,不可能的,你是在騙我。送給雪兒之前。我開啟過小錦盒,裡面裝的分明就是鳳頭藍玉簪。”
“但是,雪兒開啟小錦盒時,裡面是一隻小蛤蟆。不信,回去問你的妹妹去。”李靖宇語氣堅決,不容人懷疑。
“天哪,怎麼會這樣。”周志海苦惱地揉搓太陽穴,苦苦思索在哪裡出了差錯,就連李靖宇離開了,都沒有察覺。當週志海想到如月接過小錦盒後,並沒有馬上拿走,後來放在書房裡,兩個人都離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難道妹妹就在那裡調換了小錦盒裡的這禮物?
“這個真相,我知道得太遲了。”周志海傷感地喃喃,“雪兒,你當時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讓我有個解釋的機會?讓我們錯過了此生。”
“不,上蒼憐憫,他送給我跟雪兒重新在一起的機會。”周志海想到,如月已經被雷振遠趕回孃家了。
常樂鎮謝府的正房裡,老夫人正跟本地一個有名的媒婆談話。
如月在晴兒和蓮兒的陪同下,走入正房。聽到老夫人介紹這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是個媒婆,只是很有教養地向那個媒婆點頭示意,沒有多想,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坐在老夫人的旁邊。
熱鬧的正房因如月的進來而沉靜,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