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夫人吃了有事。”凌姑和晴兒不相信盧夫人是清白的,或者這棗糕裡的東西只對孕婦有害。
周媽攙扶住如月,竭力保持鎮定,細問如月疼痛的感覺,然後對慌成一團的三人說:“你們都別爭了,那棗糕沒事。夫人是要生了。”
078。緊張過度
o78。緊張過度
夜深了,雷府的祠堂內大門洞開。
雷振遠跪在神臺前。對著上面眾多的牌位,虔誠地拜了又拜。此時此刻,雷振遠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鎮定自若,他焦躁不安,內心中充滿了恐懼。
如月臨產,在下午時就開始腹痛,到了現在仍在痛苦中掙扎,如月出那撕心裂肺的呻吟,讓雷振遠聽得六神無主,精神極度緊張。
雷振遠跪在列祖列宗前,暗自祈禱:但願夫人能夠順利產下孩子,母子平安!雷振遠十分害怕像三年前那樣,滿懷希望地等候著,卻驟然掉落了痛苦的深淵,聽到夫人難產至死的訊息。雷振遠想到劉半仙說如月是天上花神下凡,將要與自己白頭偕老,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雷振遠拜上,求各位祖先保佑我夫人順利臨產,母子平安。”雷振遠中心中默默地念叨,對上面的牌位拜了又拜。
雷振遠跪在神臺前。翻來覆去地想,時而陷入痛苦的深淵難以自拔,時而又對如月及孩子的平安充滿了希望。雷振遠很想找個人說說內心的煩悶,放眼看身邊,都是些必恭必敬的奴才,只有把這些話統統都憋在心裡了。
心亂如麻的雷振遠,到底不放心玉馨院中的如月,愁眉不展地走回了玉馨院中。
玉馨院的房間裡,燈火通明,人影晃動。
如月躺在床上,忍受身體慢慢撕裂的痛苦,不時出呻吟。因為是頭胎,如月的生產並不順利。在這個落後的社會,女人生小孩子就如在鬼門關走上一趟。
周媽跪在床裡邊,不時給如月擦拭汗水,她一手握緊如月的右手,無奈地看如月在痛苦中掙扎,恨不能代替如月受苦。周媽無助地看如月,只能透過握緊如月的手,來傳達自己對如月的安慰,把自己的力量傳遞到如月的身體上。
周玉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鎮定自若地觀看床上的一切。周玉卿是一個小姑娘,女人生孩子的事是第一次經歷,但是作為一個大夫,女人生孩子的醫學知識是知道的。雷振遠不放心,親自登門請周玉卿來,他實在是太不放心了。周玉卿欣然而來。她是聽到了雷振遠說前一位夫人是難產而死的,她同樣的不放心,就拋開回春堂的事務來到了雷府,守在如月的產床前。
肥胖的產婆用嘶啞的聲音,指揮如月吸氣,用力。
如月的精神處於麻痺狀態,她除了感覺到身體上極度的疼痛外,就是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此外知道身邊有許多人。
雷振遠站在房間外,不能走入房間,連從窗戶觀看都被絕對禁止。雷振遠只聽到房間中傳來如月痛苦的呻吟,那呻吟有時微弱得像要馬上斷了氣息,叫雷振遠心中繃得緊緊的;有時是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在號叫,震得雷振遠額頭上冷汗直冒,雙腿抖差點站不穩。
雷振遠無助地站在廣玉蘭花樹下,驚恐地望呻吟聲逐漸變大的房間,很想不顧一切地衝進去,將如月摟在懷中,讓自己替她受苦。雷振遠看那扇緊閉的門,特別害怕,三年前他曾經在外面苦苦等候過另一位夫人。結果等到的卻是夫人冰冷的屍體。
豆大的汗珠在雷振遠的額頭上滾落下來,雷振遠用衣袖擦拭額頭的冷汗,不久又有新的冷汗冒出來了。
如月的呻吟聲漸次變小,她疲倦得只想睡上一覺,可那遍佈全身的劇烈疼痛讓她睡不著。
產婆掏出一小紙包的藥粉,叫晴兒拿去泡入開水中,給如月喝下去。
“為什麼要喝藥?”周媽感到奇怪,記得自己生小孩時中途是不用喝藥的。
產婆不露聲色:“夫人是難產,喝了這藥可以讓小孩快點出來。”
晴兒接過藥包就要去用開水衝。
“拿來給我看看,是什麼藥?”周玉卿向晴兒伸手,皺眉看產婆說:“生頭胎的產婦,先痛一天兩天才生產是常有的事,草率用催產藥有可能引起大出血。你不知道?”周玉卿心中暗想,你是清州城有名的產婆,這點知識不能不知道的。
晴兒將裝有藥粉的小紙包遞給周玉卿。
產婆神色慌張,劈手奪回小紙包放入懷中,強作鎮定地說:“周小姐,這可是我的祖傳秘方,不能給你瞧。我以後還要靠這秘方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