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叫開的憑證?”如月相當不高興。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盧夫人回一趟孃家要花費雷府的五千兩銀子,不如直接將雷府的庫存銀子全部搬回去。兩天前如月親筆批准,給仇洪良一家子二千兩銀子置辦過年的衣服飾。過後都暗暗後悔,雷府再富有,也禁不起這家子的恣意揮霍。
現在居然提出要帶雷府的五千兩銀子回孃家,他們當雷府是聚寶盤,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凌姑坐在如月身後,聽到如月語氣不善,好奇地探頭看如月手中的憑證,睜大眼睛看如月:“居然有這種事。獅子大開口!”
遇到這種狀況,帳房的管事早就有心理準備,夫人當家後,這雷府的銀子可不是那麼好拿走的。帳房的管事從容不迫地問:“夫人,這筆銀子支還是不支?”
“不支!”
如月惱怒地看帳房的管事,將手中的憑證搓成團扔到地下。如月暗自估算,買一份體面的禮物大概的花費後,對帳房的管事說:“重新給她開一張二百兩的憑證,拿來給我批示。”
凌姑在如月身後竊笑。盧夫人是獅子大開口,要五千兩回孃家,如月是一手掐得緊緊的,只給二百兩,這差額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不過,一個出嫁的女兒回孃家探看父母,特別是要伸手叫人給財物回去孝敬父母的,這個數目是綽綽有餘了。
何管家和各個管事是看得莫名其妙,夫人怒了,夫人的貼身護衛在暗中偷笑。許多人的眼光就悄悄地落到地下的紙團上,猜測紙團上面寫的內容。
帳房的管事走了,如月要眾人繼續合計給全府上下人做衣服的費用。結果沒有出來,盧夫人就來了。
“夫人,管家,各位管事,我因有急事,不得不來打擾你們了。”盧夫人一進入大廳,就熱情周到地向在場的各位打招呼。
肯定是為剛才那五千兩來的。
如月帶笑向盧夫人打招呼,心理想:“想在我這裡拿走五千兩銀子,沒門!你要是好話好說,我不會刁難;你要是想給我臉色,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何管家和在場的管事都明白盧夫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抱著看戲的心情,在一旁關注事情的展。
“聽帳房的管事說,夫人剛才駁回了我叫人開的憑證。夫人可能不知道,這五千兩銀子是經雷老爺同意的。”盧夫人溫和地微笑,是一副不知者不怪的寬宏大量。
在場的各個管事倒吸了一口冷氣。盧夫人回一趟孃家要帶走五千兩銀子,也太誇張了。
如月一臉的困惑:“老爺同意的?我沒有聽老爺說起過。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回孃家吃一頓飯要花費五千兩的銀子。”
“可能是雷老爺太繁忙,忘記了把這件事告訴夫人。”盧夫人保持溫和的微笑,顯得平易近人:“昨天夜晚我家相公就跟雷老爺商量過,因為我孃家生活艱難。雷老爺答應適度接濟他們,准許我帶五千兩銀子回孃家。”
如月向盧夫人嘲諷地笑了。
生活艱難?
如月曾叫百里灣三雄打聽過盧夫人的孃家,在盧夫人嫁給仇洪良前,他們一家子倚靠一間小店鋪過日子。後來,以雷老虎親戚自居的盧夫人孃家生了巨大的變化,小店鋪變成了大店鋪,一間展成了三間,近半年還置買了田地,新蓋了宅院。
“盧夫人,據我所知,你家裡的三間店鋪生意興隆,後半年中又買田地,又建新房,是那裡遠近聞名的有錢人家。他們的生活,還要你這個出嫁的女兒操心?”
盧夫人語塞,沒有料到如月對自己孃家的事一清二楚,尷尬地站立大廳的中央,想要離開心有不甘,她支吾其詞:“夫人,正因為他們買田地、建房子花費的銀子過多,以至於入不敷出,一時難以維持生活。”
如月不想再跟盧夫人糾纏,正色地說:“盧夫人,你家中人怎樣花銀子,是他們的事。你們是大少爺母親的兄嫂,你們居住在這裡我們不好怠慢,其他人生活的好與歹,與我們無關。”
如月的話,說得明白不過了。要不是你們賴在這裡不走,就是你們一家子的生活,我們都不想料理,你的那些親戚們的生活,更與我們無關了。
盧夫人漲紅了臉,如月的話使她感到羞辱,強烈的自尊心提醒她此時應該拂袖而去,即將擁有大筆銀子的強大誘惑又迫使她站在原地,厚著臉皮跟如月說:“夫人,我就是不接濟雙親,回孃家過年從來沒有這樣寒酸的。”
帶二百兩銀子回孃家一趟嫌寒酸,有人過去對雷府的銀子大口吞慣了,這區區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