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奉告。”秦成林大笑,“你親自到陰曹地府去問她們吧。”
怒火再次被點燃,雷振遠一把捏住秦成林的脖子,咬牙說:“信不信,我馬上把你送去見閻王?”
“我相信,我離面見閻王的時間不遠了。”秦成林淡然地笑,注視雷振遠,“不如我們來達成一筆交易,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你放過我的孩子。十多年來,我遵守向敏敏的誓言,從來沒有為難過磊軒。敏敏臨終前要你放過我,我不乞求你放過我,只要求你放我的三個孩子一條生路。”
雷振遠狂怒地叫喊:“她臨終前的意思,是要我放過你?”
多可笑,雷磊軒的母親臨終前手指秦成林,雷振遠一直以為是要自己照顧好她的兄長。
“好,我答應你。”
“你要誓,我才相信。”
如月坐在椅子上看到這裡,失聲尖叫:“振遠,不要。”
如月不是兇殘的人,但是放過秦成林的孩子,就給雷磊軒幾兄妹留下禍害。誰能肯定,秦成林的三個孩子以後不會找上門來為父親報仇?想到秦望天、秦成林叔侄倆改名換姓十多年,時時伺機奪取雷振遠的性命,如月就心中顫抖。
如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也會時時處在別人的暗算中。
“月兒,沒關係的。”雷振遠自信地向如月點頭,轉向秦成林舉起左手,指天誓:“我雷振遠,永遠不會親手殺害秦成林的三個兒女。如果食言,天打五雷轟。”
如月洩氣地望雷振遠,懷疑這個傢伙腦袋進水了。這個迷信的傢伙這種毒誓,別指望除掉那仇氏三兄妹了。
雷磊軒用困惑的目光看父親,他同樣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這種誓言。雷磊軒質問雷振遠:“父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磊軒,我想知道真相。”雷振遠自負地問秦成林:“現在,你來告訴我;磊軒的生母真名叫什麼?她是不是你殺害的?”
“她的真名叫秦敏。我好不容易把你送進大牢,要她送飯菜去給你,兩道你最愛吃的菜餚裡面放了毒藥。我原本要在大牢中結果你的,沒有想到敏敏不按我說的去做,自己吃掉了有毒的菜,身上又沒有解藥,回到家時再服用解藥已經遲了。要死的人應該是你雷老虎,是敏敏替你死的。”
雷振遠踉蹌著退回椅子上坐,臉色白,胸口內陣陣地痛。
“我的母親。”雷磊軒痛苦地低叫。第一次聽到人們談論自己的生親,卻是這種悽愴的故事。
“我們兄妹本來就是要報仇才接近你的,但是跟你接觸半年後,敏敏卻幾次求我放棄報仇......”
“為什麼你不能聽她的話,忘掉心中的仇怨?要不是因為你,磊軒的母親不會死的,你是間接殺死她的兇手。”如月搶過秦成林的話茬兒,恨恨地質問。
“我和敏敏好不容易在洪水中逃生,從外婆家悲痛欲絕地回到父母親那裡,看到的卻是父母親慘死,還有那滿山寨的屍體。如果是你,你能忘記這種仇恨嗎?”秦成林的話語中,既有切齒的仇恨,更有深深的絕望。
江湖恩怨,冤冤相報,何時是頭?
如月閉上眼睛,眼前閃過昨天慘死的周媽、李姨娘,過去的盧夫人,以及雷振遠好幾位夫人......
傍晚時分,小鵬軒、秋兒和錦兒三個小傢伙都出現不同程度的燒,給周志海看,說可能是受到驚嚇引起的。三個生病的孩子又哭又鬧,躲在父母的懷中,才安靜下來。如月和雷振遠拋開其他的事務,親自照料三個孩子。
如月要去城北四合院辦理周媽喪事的計劃,不得不取消,交給李護院一張銀票,吩咐李護院代為辦理周**喪事。
晚上,如月、雷振遠哄小鵬軒、秋兒和錦兒三個小傢伙喝藥完畢,撫慰他們。看三個可愛的孩子香甜地睡去,如月和雷振遠才回到房間休息。
雷振遠重重地倒在床上,長長地嘆息。
如月坐在床邊,回想秦成林在地牢中的講述,後怕不已:在這六年多的時間裡,自己跟死神無數次擦肩而過。
在秦成林與秦望天設計的暗算中,有些是雷振遠、李靖宇和周志海及時救助,有些是如月自己僥倖洗脫。
“月兒,我過去從來沒有想過,磊軒的母親是來找我報仇的。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她,她卻聯合兄長時時在計算我,害死了我的哥哥、嫂子和侄子。我真窩囊,沒有看出躺在身邊的人,竟然是仇人。”雷振遠望向床帳頂部,痛苦地喃喃,“為什麼,她竟然是秦望南的女兒?”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