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所有人都妄圖攀附他依靠他的時候,偏偏他的環兒卻對他不屑一顧!環兒總是那樣肆意,自信,強悍,一往無前。他鐘愛的,不正是這樣的他嗎?他是出閘的猛獸,不是家養的寵物。
又是一連串愉悅的低笑從喉嚨溢位,當蕭澤以為王爺快被氣瘋的時候,他卻止住笑,雲淡風輕的擺手,“走吧,回府。”只要奪了這天下,環兒又能跑到哪兒去呢?總有一日會回到他身邊。
剛走進前院,就見賈元春跪在正廳外的臺階下,一身素色衣裳被月光照得發白。
“回王爺,賈側妃已經跪了半日了。您看該如何處置?”曹永利甩著拂塵迎上前。連未來的皇后娘娘都說廢就廢,這正經被王夫人調…教出來的賈側妃可還有活路?
“終究伺候本王一場,便撤了位份,移到西苑去吧。”三王爺看也不看賈元春一眼,負手直行。他現如今還是‘仁厚’的晉親王,晉親王做不出休棄糟糠之妻的事兒。壓抑、隱忍、精密測算,他耐心等待著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刻。
比起被廢除婚事,又被皇帝斥為‘不堪為妻更不堪為後’的表妹,這已是最好的結果。等王爺登基後,自己至少能得撈著一個嬪位。賈元春大鬆口氣,這才以優美的姿態暈過去。
曹永利遣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婆子將她抬走,不屑的搖搖頭。
……
賈環已在軍營裡待了四天。這日晌午,結束操練後大家一窩蜂的朝火頭營奔去。
五王爺麾下向來只招攬精兵強將,在一大群打著赤膊,膚色古銅的彪形大漢中混入一身材纖細,面板蒼白的少年,當真是雞立鶴群,萬分醒目。然而四天來,少年已經用高超的武藝證明了,他不比旁人差。審視和質疑的目光在逐漸淡去。
賈環擠到最前頭,盛了滿滿一大碗飯,又舀了許多肉菜,這才不慌不忙的擠出搶飯的人潮。他雖然瘦小,可身體像鐵打的一樣,站在那裡便無人能夠撼動,哪怕營中體格最健壯的力士,他只需輕輕一拂,便能將人扇飛出去。
次數多了,士兵們自然而然記住了血與淚的教訓,見他靠近就連忙讓出一條道,免得被誤傷。
賈環捧著比自己腦袋還大的碗,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下,剛吃了兩口,就感覺幾道滿懷惡念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他不以為意,挑挑眉繼續刨飯。
吃過午飯士兵們紛紛回營休息,賈環卻從床底下掏出一個包裹,往後山行去。後山有一條河,將士們熱得不行的時候便帶著衣服前去洗澡,故而同一個營帳計程車兵都不覺得奇怪。
見他獨自離開,在營帳外閒話的幾名士兵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悄然跟上,剛進入密林就失去了少年的蹤影,尋找大半天后無果,只得去河邊守株待兔。
賈環甩掉身後的尾巴,將包裹解開,取出厚實的麻布條綁在四肢和腰間,又從包裹底部掏出一塊塊沉甸甸的鐵塊,插…入布條的格柵內,然後迅速消失在密林裡。
用最快的速度繞後山跑了二十多圈,他忽然一拳砸向一棵大樹。三人抱的粗壯樹幹劇烈顫抖,與紛繁枝葉同時掉落地面的還有一道狼狽的身影。
賈環一言不發,舉拳便砸,那人連連躲閃,不敢硬抗,實在被逼得急了,抽…出腰間佩刀格擋。刀身迎上少年的拳頭便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那人虎口迸裂,握不住刀柄,忙扔了兵器向後疾退,卻已經晚了,少年又是狠狠一拳朝他面門砸來。
那人閉眼等待死亡。拳頭離他鼻樑還有半寸的時候驟然停頓,狂猛的拳風卻繼續前行,將他面部的面板壓凹下去。
“你又來了。我說過不需要你保護。”少年收回拳頭,淡淡開口。
稽延心裡萬分後怕,面上卻不顯,垂頭道,“王爺有令,屬下不得不從。”
賈環轉身朝河邊走去,問道,“塗闕兮最近在幹什麼?”
“回三爺,王爺在準備西征事宜,過幾天才能回營。”稽延緊跟兩步,忽然覺得鼻頭髮癢,一抹才發現自己竟然流鼻血了。可環三爺的拳頭分明沒碰著自己,怎會受傷流血呢?是了,是那陣勁風!連揮出去的拳風亦能傷人至此,環三爺究竟是個怎樣的怪物?
稽延心裡翻攪著驚濤駭浪,面上卻不敢顯露,連忙抹掉鼻血,隱在暗處跟隨。好在環三爺跑痛快了,速度明顯慢下來,倒不至於令他一眨眼就跟丟。
行至河邊,賈環解開布條,將上百斤重的鐵塊乒呤乓啷扔到一處,慢慢脫下衣服。
稽延的面癱臉終於繃不住了。環三爺身上揹著如此重的鐵塊還能揮出那般狂猛的拳風,跑出如此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