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道:“這樣吧,我也不叫你海老名小姐,你也別再叫我廣瀨前輩了。聽著彆扭,也不好掩飾身份……就當你是我老家來的小表妹好了,我叫直人。”
“直人大哥。”我順著話叫了一聲。
他又笑了笑,伸手向前一指,道:“看,就是那裡了。”
那家旅館叫小萩屋,不是很大,前後兩排房子,中間一個小院。
老闆娘是個笑起來非常溫柔的中年婦人。
廣瀨說我是他遠方親戚,家人在戰亂中死光了,如今走投無路,想在這裡找個活幹。老闆娘也沒多說什麼就讓我留下了。
我從這天起就開始在小荻屋做一名女傭。
海老名家雖然沒落了,但怎麼說也是貴族,我家裡也有不少女傭僕人,平常沒覺得他們怎麼樣,自己上手去做這些事,才感覺真是辛苦。雖然說起來都是些瑣碎小事,洗碗摘菜晾衣打掃,但一天下來,絲毫不比練一天劍輕鬆。
累且不說,還因為不會做鬧了不少笑話。
到了終於可以休息的時候,我躺在被褥上,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
回去跟母親商量一下,給家裡的傭人加薪吧。
正這樣想的時候,貼身帶著的傳令機便響起來。
有虛出現了。
我連忙吞下義魂丸,從視窗飛掠出去。
廣瀨已經在外面的屋頂上了,沒顧得上說話,只向我點了點頭,便向傳令器顯示的地點飛奔而去。
明顯只是小雜碎級別的虛,我甚至沒有撥刀,遠遠一記蒼火墜便直接解決了。
廣瀨停下來,轉頭看著我,讚歎了一聲,道:“果然不愧是第三席。我本來還覺得他們說得有點太誇張了,看來海老名小姐的確實力過人啊。”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輕咳了聲,道:“直人大哥過獎了。還有,明明是你自己說不再稱我海老名小姐的。”
“啊,抱歉抱歉……”廣瀨話沒落音,傳令器又開始滴滴的鳴叫起來。
這次是兩個。
廣瀨一揮手,道:“分頭行動吧。”
我點頭應聲,直接用瞬步向虛的位置跑去。
那天晚上我砍了三隻虛。
怪不得廣瀨要請求支援,這種出現頻率,不要說打鬥了,光跑來跑去就能讓人精疲力盡了。
回到小萩屋時,夜已深了,但有個房間裡竟然還亮著燈。我走過去的時候,忍不住放慢了腳步,正聽到裡面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問:“新來那個姑娘……”
“是個美人吧?”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我只是想問,她是什麼來頭?”
……好像是在說我?
我怔了一怔,正猶豫是繼續聽,還是走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在現世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於是大著膽子又走近了一點。
“是打雜那個廣瀨帶來的。說是鄉下的親戚,我看倒是不太像。”
“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什麼鄉下丫頭?”
“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應該錯不了,女傭的粗活一件都不會,我今天特別留意了一下,連個蘿蔔都不會切。”
我在外面聽著,不由紅了紅臉,之前準備晚飯的時候,我的確是拿著個蘿蔔發了好久愣。用斬魄刀砍虛我在行,用菜刀切蘿蔔……我可是從來都沒有做過。
那個男人又笑道:“應該不是奸細才對。那些大老爺再無能,也不會派出這種奸細來吧?真正的密探,只會做哪行像哪行吧?我看是一定是那位大小姐跟廣瀨那小子有點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才會流落到這裡來。”
之前那個跟著笑了聲,道:“但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有事避著她一點。”
“知道了。”
這是什麼?什麼奸細?什麼密探?什麼掉以輕心?
我一時莫名其妙,還想繼續聽時,廣瀨已在我身後咳嗽了一聲。
我轉頭看著他,他往外一偏頭,“跟我來。”
我只好跟著他走到外面的院子裡。
廣瀨沉著臉,道:“你剛剛在做什麼?”
……偷聽這回事,還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
我微微低下頭,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經過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說我……”
廣瀨嘆了口氣,道:“這家店,其實是長州藩的秘密駐點,新來一個不知根底的人,他們自然會調查。這個我會應付,你不用多管。”
我應了一聲,但卻忍不住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