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氣候適中,又有各種美食醇酒供我品嚐,我自然也就不那麼急盼著回家了。
看到我已恢復了以往的精神,蘇大哥便想讓我獨睡,還把他特意做的竹籃小窩拿到我面前,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我便一尾巴甩過去,把籃子甩到了地上,緊跟著就立刻鑽進他的懷裡。
這是這段日子裡我跟蘇大哥混在一起得來的經驗,不管他有多生氣,只要我一鑽進他懷裡,他就無計可施了,我可以在他身上竄來竄去,他則不可能為了揪我出來而把所有衣服都脫光吧?
果然接下來的一聲怒吼震得我兩耳欲聾,只聽蘇大哥怒道:“邢小綠,我花了好幾天時間才做出來的小窩,你居然敢給我扔掉?”
咦,我什麼時候改成跟主人姓了,本來我只有名字的,沒想到現在連姓都有了,邢小綠,這名字很好啊,我喜歡。
不過,那個小窩我不喜歡,哪有蘇大哥的懷抱舒服?
只聽蘇大哥怒氣不止地罵道:“刑小綠,你給我滾出來!”
聽了這話,我差點笑出來,當然蛇是不會笑的,我只是比喻,因為蘇大哥的話實在很好笑,蛇只能遊,最多是爬,有誰見過會滾的蛇?蘇大哥還真有點兒口不擇言啊。
不過動物的直覺告訴我蘇大哥這次真得很生氣,我不敢再動,就這麼乖乖窩在他懷裡,連頭也不敢探出來。
蘇大哥發一通脾氣後自然就會消氣,現在還是不要惹他的好,最多回頭跟他道歉了。
緊貼在蘇大哥的心房上,那有節律的跳動讓我覺得很舒服,很快的,我就跑進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歡聲笑語的嘈雜聲把我從夢中驚醒,我剛想探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立刻就被一隻手用力按了回去,知道這是蘇大哥在故意整我,氣的我不斷扭動身子,以此來發洩心中的不滿。
這一覺應該睡了很久,因為肚子好餓,而且從蘇大哥衣衫外不斷傳來酒菜的香氣,讓我更加按耐不住飢餓之感。
好像是有人在宴請蘇大哥呢。
公子靜的生意遍佈天下,通常每到一個地方,都有一些生意上來往的客商宴請蘇大哥,開始蘇大哥為了加快回鄉的行程,多半會拒絕,不過距離京城越來越近,看到我已不懼寒冷,他偶爾也會赴宴,不過他都會在去之前把我餵飽,然後將我塞在他懷裡一起去,但前提是我必須要乖乖不動才行,因為蘇大哥說我突然出現會嚇著人的。
太過分了,居然在赴宴之前不餵飽我,這樣的酒宴通常沒有幾個時辰是不會結束的,就是說我還要再餓上幾個時辰?!
蘇大哥,你一定是故意的!不就是打翻了你做的小窩嗎?要不要這麼小氣?
我生氣啦!
我心裡窩著火,正準備伺機而動,忽聽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傳了過來,緊跟著陣陣刺鼻的香風不斷襲來,燻得我一口氣差點兒沒喘過來。
老天,這些人究竟噴了多少香粉在身上?
只聽有人笑道:“蘇公子,我這次請來的可都是鳳悅樓裡最受歡迎的姑娘們,只不知哪位姑娘有幸能得到公子的青睞?”
說話的是個嗓音渾厚的男人,聽他的口氣應該是招待蘇大哥的東道了,他話音響如洪鍾,再加上爽朗的大笑聲,我的腦袋立刻就被震得嗡嗡直響,卻聽蘇大哥遲疑道:“今日已討擾多時,我也該回去了,再說明日還要早些啟程……”
“蘇公子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既來到了鳳悅樓豈有就此回去之理?不會是這裡的姑娘姿色平庸,入不了蘇公子的法眼吧?”
“林老闆這是說的哪裡話?豈敢豈敢。”
“即是如此,那又何必推託?要我說,就這位鶯兒姑娘好了。”
林老闆的話音一落,立刻便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鶯兒見過蘇公子,喲,公子的酒杯都空了,鶯兒給公子斟滿。”
一個酒字立刻把我吸引住了,因為被蘇大哥的手壓住,我無法探頭去看,所以只聽到一陣斟酒的聲響。
隨著斟酒聲,那股濃郁的脂粉香也越來越嗆人,顯然這個叫鶯兒的女子是借斟酒的機會整個人都靠了過來。
真不明白人間的女子為什麼要塗那麼多胭脂水粉,香的嗆人不說,還滿臉雪白,看著就不舒服,我要是男人,早就有多遠就跑多遠了,也虧得蘇大哥能忍著不動。
我本來是因為酒香才想探探頭的,但那脂粉已燻得我沒了食慾,而且蘇大哥的手自始至終都緊緊按住他的前襟不放,讓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蘇公子,今晚我們就留宿在這鳳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