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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輸回,以補充他抽髓時造成的血液流失。

護士走近戴著白口罩的小漁,將血袋放上了點滴架,以特殊的針頭插入了她的手臂血管——

小漁看著那袋骨髓液一點一滴地注進了自己的體內,有一種奇妙的感受。

這液體將化入她身體制造新鮮的血液,她等於是重新活過,那些曾經羈留在她身上的汙濁,都將被汰盡。

然而她始終虛弱無力,只是在一片重生的喜悅中載浮載沉……

手術十分順利地結束,但她卻在重重醫療人員的圍護之下,又被送人了無菌室進行了三個禮拜的觀察期。

直到她終於能轉入一般病房,已是整整五個禮拜以後。

當她安穩地躺在病床,在一個柔和的秋日早晨裡甜睡不醒,傅嚴卻已是守在她身邊不肯離開。

他希望讓她感受到像重虹的詩“海誓”一般的動人:

第一次睜眼,你便看見我,我正破蛹而出……

我們生生世世都是最相愛的……

他摸著她不再蒼白的臉、逐漸紅潤的雙頰,雖然心疼她削去了一頭長髮,以致只能戴著白色頭巾,但是沉睡中的她,依舊有種恬靜的美麗。

小漁終於睜開了雙眼,一道白色的陽光劃過了她的眼睛——

她看見了傅嚴,也聽見了他:

“早安,睡美人……”他吻了她。

小漁回應著他的吻,問道:

“念嚴呢?”她沒看見女兒。

傅嚴抗議:

“我在這兒呢!你會不會太偏心呢?”他刻意以整個身體擋住了小漁找尋女兒的目光,見她扁嘴,才又說道:“好吧!你要女兒,不要老公,真是太沒有道理了,生了女兒來爭寵……”

小漁看著傅嚴回覆到從前嘻皮笑臉的模樣,淺笑說著!

“你這個年近不惑的中年人,講這個不怕羞啊?”

“才不會呢!你說我中年人,你還不是中年婦女一個……”

他不留情地回了口,想想他終於能跟“太太”好好鬥鬥嘴了,這是他期盼了多久的事。

“我知道,我病好了就不再被你當成寶了,要成了你家的黃臉婆,你傅嚴的專屬女傭……”

他攬腰將她抱住,像個孩子似的舉動。

“對,你是我專屬的,只有我可以抱你,吻你,‘使喚’你……”

小漁輕拍了他的頭,不置可否地說道:

“敢‘使喚’我,換我帶著女兒跑著讓你找……”她說著說著,竟不自在了。

傅嚴抬頭看見她善感的眼淚即將冒了出來,連忙正色說道:

“不鬧了不鬧了……報告老婆大人,念嚴回臺灣讀高中了,她刻意選了東部的學校,等你一恢復體力,我們就回東海岸定居……”他又說:“你大可放心女兒,世伯和世伯母待她如孫女一樣,可是聽說她和阿徹的兒子不太對盤,天天鬧呢!”

小漁笑說:

“是嗎?看來唸嚴跟你一樣都很難搞……”

“你說我難搞啊?我當年難搞還不是為了你……”

他辯解:“你那麼難追,我可是使盡渾身解數才把你追到手……”他湊近小漁鼻頭,對她呵氣說道。

醫生不知何時走進病房,看見他們親暱說話,怕打擾他們,還刻意咳了數聲以作提醒。

小漁躲過了他的唇,羞紅著臉喊:

“不要鬧了……醫生在後面……”

傅嚴尷尬地轉了身,對醫生問好。醫生卻心照不宜地親切笑了:

“傅先生、傅太太早,我們的檢查報告顯示,傅太太的白血球數量已經穩定,新的血小板和紅血球也被製造出來了,再過幾天,你們就可以辦理離院手續了,只是還是要定期回院做例行觀察——”

醫生宣佈了這個喜訊,傅嚴興奮得大叫,道謝聲不斷。

“醫生,謝謝你救了我太太,謝謝,謝謝……”他送走了醫生,立刻奔至病床抱住了小漁。“都過去了……你好好的了……”

小漁感受到他激動的心跳,只是靜靜地與他緊緊交擁。一絲楓息吹起了傅嚴的氣味,她含著感激的笑容以溫柔的愛意伸手包圍。

明天會是如何呢?她不知道,可是一定有他陪伴在身旁,這就夠了,不是嗎?

尾聲

臺灣東海岸——

“爸,為什麼我們一定得爬這個洞啊?”傅念嚴看著父親辛苦地鋤著雜草卻一副樂此不疲的樣子,心裡疑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