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譜,文堡主不肯丟了這命根子,結果便累得全家百十口人喪了性命!”笑雲瞧見囚在文堡主身旁的兩個木籠中依次是一個白髮老者和一個方面大耳的老道,這說話的卻是那老道,瞧那兩道眉毛白得如雪一般,怪不得開口便將靈照喚作“老弟”。
那文堡主怪叫一聲:“白眉老兒,你來到此處又很光彩麼?都快八十了,還醉心名利,硬說自己的正反兩儀刀法勝過了中原兩大神刀,巴巴地跑到這裡向那‘野驢’獻殷勤。依我瞧,你不如將你那狗屁刀法傳給那野驢,還能落得個善終!”笑雲聽得文堡主也將耶律誠翼依諧音喚作“野驢”,不由嗤的一笑,這時才知這白眉老者竟然是江湖之上名聲素著的華山派白眉道長。他曾聽沈煉石說過,華山派正反兩儀刀必須兩人同使,但白眉道長卻能一人將兩套刀法融會貫通,成為武林中百年不遇的奇人,只是此人向來吝嗇小氣,這刀法連徒弟都捨不得傳,卻不想也動了名利之念,跑到耶律誠翼這裡自投羅網。
白眉道長聞言怒不可遏,立時便和文堡主唇槍舌劍地對罵起來,二人初時還顧念身份,到得後來粗言穢語便滾滾而發。袁青山看不過去,在一旁苦勸,哪知他越勸,這二人肝火越旺。白眉道長敵不過文堡主的伶牙俐齒,惱怒之下一口濃痰便疾吐而出。他內力雖失,但暗器功夫的“準頭”還在,隔著中間那白髮老者,還是準準地將濃痰射在文堡主臉上。文堡主怪叫聲中,急忙出痰還擊,一時之間唾液橫飛。二人中間終究是隔著一個人,啐得久了,“飛痰”難以及遠,那夾在當中的白髮老者登時就倒了黴,片刻功夫就給啐得滿面唾痕。
“文堡主、白眉道長,二位行行好,”這老者掛著一臉唾液,卻依然滿臉笑容,“看在我方仁的面上,暫且息爭如何?”笑雲更是吃驚:“方仁,莫不是丐幫幫主?這人好大的名頭,想不到卻是這麼一個好脾氣的糟老頭子。”果然只聽文堡主怒道:“瞧在丐幫方老幫主的面子上,便饒了你這老兒。”白眉也憤憤罷口。方仁連連稱謝,臉上唾液既然擦拭不得,索性就讓它唾面自乾,卻滿面春風地道:“諸位不要爭執,我瞧耶律城主將咱們囚在此處,也未必便有惡意,許是讓我們靜坐內省,息卻心中自高自大之念,這‘觀天井’三字想來就是此意。”
笑雲聽了他的話哭笑不得,忍不住問道:“方老幫主這麼好的脾氣修養,怎麼也給那野驢擒到此處?”方仁笑道:“這位少俠有所不知,只因我丐幫前幾個月在山西抓住一個大盜,哪知這人卻是黑雲城潛入的細作。耶律城主的脾氣你們想必是知道的,立時遣人來興師問罪。嘿嘿,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老夫素來息事寧人,上個月便親來黑雲城問候賠罪。哪知,卻給他,嘿嘿,呵呵……”文堡主這時忍不住插言道:“卻給他留在此處待若上賓了,是不是?哼,我猜那‘野驢’必是瞧上了你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
見了那方仁默然不語的尷尬模樣,笑雲立時就想起當日夏星寒要助喚晴力抗青蚨幫時,也是這位方老幫主為了不開罪錦衣衛和青蚨幫,不惜將年少有為的夏星寒革除出幫,不由心下暗道:“看來這位方仁事事只圖息事寧人,人家欺負到頭上來了,他卻趕去給人賠罪!”又見帳角一個鬚髮盡白的老者在那裡一直閉目無語,十足的世外高人的模樣,忍不住問靈照道:“那位大師卻又是誰,怎地也給關在此地?”靈照道:“這位是雁落峰連雲洞的苦大師,論起輩分比老衲卻還高了半輩,只因耶律誠翼想求他一套《紫清指玄大義》而不得,便給抓到此處,脫身不得!”那苦大師聞言咳嗽一聲,眉毛聳動,似待言語,終究還是忍住了。
笑雲心中暗驚,忍不住道:“原來幾位前輩個個都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這耶律誠翼將你們盡數抓住,要幹什麼?”靈照還未及回答,那苦大師終於咳嗽一聲,道:“這位小兄弟此言差矣,‘泰山北斗’這四字用在老夫身上尚可,文堡主只精於機關埋伏,白眉的一套刀法稀鬆平常,方仁的降龍十八掌練了一輩子也是半生不熟,如何當得起‘泰山北斗’這四字?鄭凌風麼,悟性尚可,但要與老夫比肩,還要過得一二十年!”白眉忍不住反唇相譏:“您老人家是泰山北斗!哼哼,他奶奶的給人抓到此地、坐井觀天的泰山北斗!”
苦大師冷笑一聲:“此言又差矣,老衲是給耶律誠翼卑辭重禮騙到此處的,不是被抓,當真動手,他那點微末伎倆還抵得過我一招半勢麼?況且,老夫是第一個進到這‘觀天井’之中的,給耶律誠翼一路恭恭敬敬地從蒙古帶到懷柔,又自懷柔帶到通州,足見老夫在中原武林中無與倫比的至尊之位!”笑雲聽了,再也忍耐不住,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