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屬虛幻,終須白骨埋荒家。
正如白衣少女與神母口中的“修煉”與“最高境界”,均並不例外。
神母既然沒答,白衣、女只得顧影自憐地輕嘆一聲:“我最大的痛苦,是寂寞。”聲音無限悽迷。
“你不應感到寂寞,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視你如親生女兒。”
白衣少女輕輕回首,凝眸看著神母臉上的面具。
道:“我知道,因為你喚作‘神母’,把我視作親女兒般呵護是你身分該做之事。但,我同時知道,你有許多個不同嗓子,你從來不以你真正的嗓子和我說話,你也從不讓我看你面具後的——真面目……”
神母歉疚的道:“對不起,這是……”
白衣少女沒待她把話說完,先自道:“這是——‘神’早已立下的規矩,是不是?”
神?世上真的有神?
誰是神?
白衣少女續道:“就像我臉上的白紗,從來也不能在人前掀開,絕對不能讓人瞧見我的臉,這就是神的規矩了?”
“你明白便最好。”
白衣少女雙目充滿哀傷之色,摹然道:“可是,我已經厭倦了神所安排的規矩和命運,厭倦了這種修煉的生涯……”
神母聞言陡地一,怔,道:“別傻,修煉下去,至少可以令你能保護自己。”
“或許是吧……”白衣少女狐疑:“修煉,無疑能令我愈來愈強,令我能保護自己,只是……”
“無論是人是妖,無論多強,一個女子,畢生最大的‘壯志宏願’,也只不過是希望能有一個敢為自己做任何事、窮一生心力去愛護自己的男人吧?”
想不到,她竟有如此獨特脫俗的慧黠!
看著她充滿憧憬的美麗眼睛,聽著她如夢吃般的低語,神母方才恍然大悟,嘆道:“也許…你所說的並沒有錯。只是…當今之世,已沒有願意為女人做任何事的男人了,現今的男人全都質素欠佳,風流薄倖,沒有一個值得女人為他死心塌地。”
“神母,你太武斷了……”
“是嗎?那你可有例子能說服我?”神母冷靜的問。
白衣少女鬥地低下頭道:“至少,在我所遇的人當中,還有一個他……”
“他?他是誰?”神母訝異地問。
白衣少女面色一紅,答:“就是五年前我倆所遇的那個他……”
神母聞言一愕,道:“五年了,原來…原來你一直都沒有忘記他——步驚雲?”
“他所做的事頂天立地,是一個令人一見便很難忘記的人。”白衣少女答。
神母也有同感:“不錯,他外表雖冷,惟卻令人難忘,而且,五年後的今天,相信他己變為一個相當‘精彩’的男人。”
哦?她競以“精彩”去形容一個男人,可知他如何不凡。
白衣少女點頭道。
“嗯,也是一個值得去愛的男人。”
乍聽一個“愛”字,神母當場一懍,冷冷道:“但無論他如何值得去愛,也不干你的事。”
“哦?”臼衣少女向她斜眼一瞥,等她解釋。
神母冷靜地宣佈:“你絕對不能夠破壞神的規矩,破壞已經為你安排的命運!”
又是神?白衣少女反問:“假若……我一定要呢?”
神母冷笑:“你不會成功的,也不會找出誰是他,因為我已下了手腳。”
此語一出,白衣少女陡地一怔,愕然問:“你……下了手腳?啊,我明白了。”她至此方才恍然大悟,倒抽一口氣道:“難怪……我居然發現兩個他。”
神母並沒大驚小怪,淡若的問:“你早已找到他了?嘿,可惜,你永不會找出誰是他,因為我已對他們其中一個下了我最得意的伎倆一一‘天衣無縫’!”
“大衣無縫?”白衣少女為之一驚,她似乎也知道“天衣無縫”是什麼。
“是的,五年前我倆把他棄於荒嶺後,我眼見你眸子中那種依依之色,早料知你會忘不掉他,也料知你會千方百計找他……”神母道。
“於是,我找來了另一個同樣失憶的少年,乘其昏迷不知時,在他臉上縫上一個與步驚雲面孔相同的‘天衣無縫’,再安排他倆巧合碰頭;你也該知道‘大衣無縫’獨妙之處吧?”
“我知道,‘天衣無縫’是你的獨門面具,比那些江湖人的人皮面具還要奧妙,只要一經縫在人面之上。
便完全無跡可尋,即使是那個給縫上‘天衣無縫,的人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