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孩子,希望你能記著我曾說過的一句話;即使全天下的人離開了你,我神母也會永遠站在你的身邊,永遠永遠的,你,明白嗎?”這是一句安慰的話,雪緣十分感激:“我明白的,神母,雖然你只是奉神之命把我撫養成人,但我縱小至大,早已認為…你是…我的…親生孃親了……”一語至此,雪緣已淚盈於睫,咽哽難言,惟有轉身,徑自舉步離去。
神母惆悵地瞥著雪緣伶汀的背影,不由滿目惋惜,喟然長嘆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孩子,我只有一個希望,就是當一切完結之後……”
“你,並不會像天那樣老,唉……”
究竟神母在說些甚麼?
究竟雪緣將要如何才可令神石口復原狀?
晚風溫柔的吹,溫柔得似是情人的甜言蜜語,溫柔得就像是——情人的手。
如今沒被情人臂彎擁抱著的雪緣,一頭黑髮飄飛,孤單的身子在溫柔的晚風中益發孤單,她形單雙影的徘徊在西湖市集的大街上,彷彿是一雙孤獨的,可憐的妖。
已經是日落西山,市集上營營役役的販夫走卒早已歸家樂聚天倫去;大街之上,只有數間賣麥賣酒賣茶的店鋪仍在營業,為了生計,不少人依然在幹活!
正如大街暗處一個角落,一個小女孩一邊在晚風中瑟縮,一邊也在賣著花。
瞧女孩也只不過是九歲上下年紀,這個年紀的女孩本應已在家中靜靜等侯孃親弄飯,怎麼她的父母竟會如此殘忍,這麼晚了,還要她一個小女孩在擺賣?
雪緣不期然步近這個女孩,女孩乍見有人步近,以為是生意來了,忙不迭拉著稚嫩的嗓子高聲大叫:“好花!很好的花!姐姐,要不要買些好花?”
雪緣瞧著她那滿是汙垢的臉,和她身上革薄的衣衫,不禁異常憐惜的問:“孩子,這麼晚了,你為何還在這裡賣花?你不感到冷?你的爹孃呢?”
畢竟是個九歲稚童,被雪緣如此一問,已毫無戒心地把平凡的身世和盤托出:“爹去年死了,孃親最近也病倒了,家裡窮得很,我便替代孃親在此賣花;姐姐,請幫我買些花吧,這些花再賣不完,我…
便連孃親的醫藥費…也賠掉了……“
啊!是一個孝順懂事的小女孩呢!女孩扯著雪緣雪白的衣角,雪緣瞧著女孩那雙可憐而又哀怨的圓眼睛,鼻子不由一酸,心中不忍,忙掏出一綻銀子遞給小女孩,道:“孩子,姐姐不需要花,這錠銀子,你就拿回去給你孃親醫病吧!”
銀子已送至女孩眼前,女孩目光落在這錠銀子上,一時間竟爾站住了,也許弱小的心靈從沒想過,會有人這樣仁慈,贈一錠銀子?但,女孩居然拼命搖著小腦袋道:“不!我不要!姐姐,孃親…說過,無功…不受祿,人要自力更生,我…只是在賣花,又不是……在乞……”
啊!寧賣不乞?很好的家教呢!雪緣心想。
既然女孩如斯堅決,拼命搖頭,生怕雪緣硬把銀子塞給她,雪緣惟有道:“那…姐姐便把你所有的花買下吧!孩子,夜了,快回家照顧孃親!”說話之間已把那錠銀子塞到那小女孩手中,惟恐她不要。
其實那幾株可憐兮兮的花那裡值一錠銀子,惟原則上是竟已賣了,小女孩總算欣然接過銀子,小臉滿是感激之色,道:“謝謝姐姐!有,你心腸這樣好,孃親曾說,好人定有好報,老天爺…一定會給你一個…如意郎君的……”女孩說著已歡天喜的地拿著那錠銀子轉身,小腳急急的跑動著,像要儘快回家僱大夫給孃親醫病,悲哀而弱小的生命,所記掛的也僅是家中的慈親……
這個賣花的小女孩僅是其中一個不幸的例子而已,神州無數的大街上,還有無數窮苦而流連街頭的小孩,他們無依、無教育,也沒有幸福……
神州,實在有太多的苦難,而明天一到,他們當中大部份人又要面對另一場苦難了,包括,那些孩子……
一念到將有無數孩子與蒼生受難,雪緣的心更是堅定。
如意郎君?雪緣陡地記起小女孩適才所說的最後那句祝福的話,私下不由一甜;是的!她早已找到了如意郎君,可惜……
就在雪緣思潮起伏之際,倏地,不遠處赫然傳來了一陣喧天的鼓笛聲!
只見大街之上,正有一列送嫁隊伍浩浩蕩蕩經過,一行竟有半百人數之多;這級龐大的送嫁隊伍,陣容倒真鼎盛。
住在大街兩旁的村民聞聲,也紛紛探首窗外,更不時傳來無數竊竊私語:“啊!這麼夜了,怎麼還有新娘出嫁?”
“咦!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