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的原因。”
李金貴道:“我說的並非那些禁制,而是遇到了鬼。”
這一來白銀鳳終於吃驚了,她臉色一變道:“聽說荒廢年久的巨宅大院,常常有狐仙出現,莫非舍下會進來狐仙?”
李金貴道:“不是狐仙,是一個死了四年多的人,她死時我還親眼看到。”
白銀鳳失聲問道:“那是誰?”
李金貴道:“你對這人比我更熟,就是府上三位小姐的奶媽金姥。”
白銀鳳頓時怔在當場,急急說道:“金姥四年前被我救回家的當天晚上,明明已被修羅門的鄭永明暗算致死,你不是看錯了人吧?”
李金貴道:“我不但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還跟她講過話。”
白銀鳳芳心一震,如墜五里霧中,道:“真有這種事,我們看看去!”
李金貴吹熄了燈,這在他是求之不得,自上次他在水榭荷池邊遇上了這樁怪異事情,每一思及,無時無刻不在想回來看看。
出了白玉鳳的閨房,他隨在二小姐身後,很快便來到水榭荷池邊。
白銀鳳遙望著那上次被炸燬的大樓一角,至今仍是原樣,芳心中不由興起一種淒涼蕭瑟之感。
李金貴指著荷池中道:“金姥那晚就是從水中露出半截身子來的,後來又沉回水底去了。”
白銀鳳雖知這附近有不少禁制,但機關設在何處,如何操縱,卻並不清楚,至於水底是否有什麼設定,那就更無所悉了。
她聽到李金貴如此活龍活現的一說,幾乎連發根都豎了起來,凝著聲音道:“若真有這種怪事,那簡直是傳聞中的神話故事了!”
李金貴在這剎那,也開始泛出毛骨悚然之感,他聚精會神的凝視著荷池水面,期待著重睹怪異景象能再度出現。
果然,不大一會工夫,荷池內冒出了迷茫的霧氣。
霧氣越來越濃,漸漸遮住了整座假山,連李金貴和白銀鳳相距不過數尺,相互對望,也有模糊之感。
只聽白銀鳳道:“阿貴,要小心!這霧氣很可能會傷人!”
於是兩人齊向後退。
偏偏那霧氣像故意和他們做耍似的,當他們再回過身來,霧氣竟已迅快的消失。
這使白銀鳳和李金貴越發駭異,因為按常理霧氣是慢慢消散的,絕不可能一眨眼的工夫便完全不見。
當兩人的意念尚未轉完,突見荷池對面石室周近憑空冒出了七八個鬼魅般的怪形。
這些影子既似人又似精怪,既真實又虛無飄渺,所以只能稱為怪影。
他們雖未離開原地,卻一個個手舞足蹈,做著不規則的運動,有如天魔亂舞。
這景象是李金貴上次所未見到的,他大為震驚之下,失聲問道:“二小姐,那到底是人是鬼?”
白銀鳳不慌不忙的道:“這個我知道,那不是人,也不是鬼,是我曾祖父留下的法術,名叫‘天魔陣’。這種陣式一出現,武功再高的人也無法透過。”
李金貴道:“這樣說來,府上一定還有人在。”
白銀鳳道:“你怎麼知道?”
李金貴道:“若沒人在,這些禁制又是誰操縱的?”
白銀鳳笑道:“這你就不知那些禁制的神秘了,它們根本不需要有人操縱,只要有人接近,便會自動發生神效。”
李金貴奇道:“那是什麼原因呢?”
白銀鳳道;“凡有人接近,必然有腳步的震動,或發出其他聲音,只要和嚴時有絲毫不同,那些禁制便會自動發揮功效。我們現在是在荷池旁邊,離得遠,所以才會出現霧氣和‘天魔陣’,若過了小橋走到對面,還會有另外的禁制出現。”
忽見李金貴向池內一指,臉色大變道:“二小姐,金姥又出現了,你看!”
白銀鳳順著他的手勢望去,只見一片荷葉下,露出—個白髮蓬鬆滿面皺紋的人頭,正是金花女俠金瓊華。
水面上泛著人頭,尤其在夜晚,怎不令人看得打心底冒出冷氣。
那人頭靠在荷莖上,動也不動,就像一個被淹死的人下半身沉在水裡一般。
但白銀鳳卻知道那池水足有八九尺深,人站在水底,絕不可能露出頭來,而且也更不可能有人閒著沒事幹這種事嚇人。
因為此刻已是深秋,長久浸在水裡,絕難忍受。
白銀鳳幾乎是直著嗓門叫道:“奶媽!金姥!真的是你麼?你在那裡做什麼?”
話聲甫畢,那人頭已冉冉沉沒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