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貴道:“這樣說來,葛仙童和修羅門還有著血海深仇,將來當他知道這段隱情後,也必不會和修羅門善罷干休。”
白銀鳳道:“那是一定的,他在修羅門時,武功就十分出色,經過這四年,進境自不待言,日後成就,實在未可限量。”
李金貴忽然心念一動,帶點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二小姐,聽說四年前你在修羅門時,趙恨地對你十分迷戀,他不肯隨天昊老道迴轉茅山,主要還是為了捨不得離開你,真有這麼回事麼?”
白銀鳳不覺紅暈飛頰,不勝嬌羞的道:“他只是自作多情,我那時身負血海深仇,哪有心情和人談情說愛。阿貴,你為什麼提起這件事來?”
李金貴也感臉上一熱,傻笑了下道:“我不過因為二小姐剛才提起他來,才順便說說而已,其實什麼也不為。”
白銀鳳整了整臉色道:“過去的事,有什麼好提的!”
李金貴轉過頭去,忽然低聲叫道:“二小姐,你看那邊有人來了!”
白銀鳳聞聲望去,果然十幾丈外,有三個人正向這邊走來。
這在平時,路上人來人往,本屑平常,但此刻是在鐵筆峰的“九九歸元大陣”洞口外,有人走來,卻就不能等閒視之了。
白銀鳳再一細看,不覺臉色大變,失聲叫道:“阿貴,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三人正是修羅門的林煌,鄭君武和趙恨地。”
李金貴吃了一驚道:“我們怎麼辦?”
白銀鳳抿了抿嘴道:“既然我們看見了他們,他們也必發現了我們,躲也躲不掉,不如就坐在這裡,看他們有什麼行動,必要時少不得要大幹—場!”
不大一會工夫,那三人已經走近。
最前一人,面貌清矍,三綹蒼白鬍須,只有一隻右臂,額上一條長長的刀疤,斜斜的垂下來,直伸展到右頰。
那是二十年前和白氏家族的一場血戰中留下的,正是神算天魔林煌。
中間是鄭君武,趙恨地以晚輩身份走在最後。
四年多不見,趙恨地顯得越發粗壯,圓圓的面孔,肥頭大耳,論相貌的確很端正大方,難怪修羅大帝金浩要挑選他作為未來的繼承人。
白銀鳳和李金貴雖內心難免緊張,表面卻都裝做得十分悠閒鎮定。
神算天魔何等機智老辣,別說他已認出白銀鳳就是四年前易名楊苓的八劍主,即便認不出,一男一女居然坐在“九九歸元大陣”洞口外不遠處,也是件大不尋常的事。
他停下了腳步,冷冷一笑,回頭道:“老六,上次朱雲所帶的一男一女,可就是這兩個?”
鄭君武走在中間,起先視線被林煌擋住,雖發覺前面路旁石上坐了兩個人,卻未看清面目。
此刻一見李金貴和白銀鳳,不覺兩眼一瞬道:“真是巧得很,又在這裡和他們遇上了,三哥,你可看清,這女的正是四年前咱們的八劍主楊苓,現在的白家二丫頭白銀鳳!”
林煌嘿嘿笑道:“我若認不出她是誰,那簡直是要眼喘氣了!”
走在最後的趙恨地一聽白銀鳳三字,立刻躍上前來。
可不是麼,四年多來,朝思暮想的意中人,此刻正出現在面前,在他來說,簡直是在做夢。
霎時兩眼發直,呆了半晌,才直著嗓門喊道:“八……八……八妹,這四年多,你……你究竟到……哪裡去了?……”
林煌轉頭喝道:“恨地,你還叫他什麼八妹,她現在和咱們修羅門勢不兩立,彼此仇深似誨,你就是叫她姑奶奶,她也不會理你!”
趙恨地大感不安的叫道:“三叔,您千萬別殺她,咱們修羅門是和她上一代有仇,她只是生錯了人家,並非壞人!”
林煌叱道:“她若不是壞人,那你該是壞人了?”
趙恨地苦笑著哀求道:“三叔,您對她一定要手下留情!”
林煌冷笑道:“我對她還沒怎麼樣,你就急成這副樣子。”
趙恨地急道:“侄兒早知三叔的心……”
他本想說“心狠手辣”,但只說出一字,感到不對,便連忙煞住了嘴。
林煌道:“你說我心什麼?”
趙恨地乾咳兩聲道:“侄兒是說三叔的心好,雖然嘴裡說得兇,卻不一定會那樣做。”
林煌一摸鬍子道:“你這小子少跟三叔油嘴滑舌,三叔就是要殺她,也要問清楚了再動手!”
他說著問鄭君武道:“老六,這男的是誰?”
鄭君武道:“這小子就是朱雲的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