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他本就儀表出眾,風流倜儻,由他口中說出,反而令人覺得似乎顧理成章,就像他本來應該多情一樣,不多情反而辜負了造物者的原意。
朱雲又一抱拳頭:“柳公子好像不是本地人?”
柳絮飛笑道:“四海之內,任我邀遊,普天之下,皆是一家。前輩何必問我是哪裡人,在下倒想知道前輩臺甫怎樣稱呼?”
朱雲道:“老夫朱雲,在武林中只能算是無名之輩,說出來柳公子也未必知道。”
柳絮飛打個哈哈道:“久仰,久仰,原來是北崆峒的朱二掌門,難得能在南陽相見。”
朱雲不由暗暗吃驚,這人居然能知道自己是北崆峒的二掌門,可見他雖然年紀輕輕,身份來歷卻必定大大不凡。
這時柳絮飛兩眼已盯上了白銀鳳,視線在她臉上一直來來回回的轉個不停,到最後竟然咂著嘴道:“一心一意,只想尋求天下美女,想不到今天真正遇上絕色的佳麗了,敢問姑娘芳名?”
白銀鳳初見此人,雖然也頗為心儀。但此刻見他舉止輕薄,出語輕佻,不覺已漸生反感,粉頰一熱,轉過頭去道:“抱歉,彼此不認不識,未便奉告!”
柳絮飛劍眉微挑,雙眸一眨,道:“姑娘,常言道得好,見面三分情,人與人之間,那個又原本相識?當在下得知芳名後,不就是相識了麼?”
白銀鳳冷聲道:“閨閣之身,對於一些不相干的人,還是少認識為妙!”
柳絮飛搖頭神秘一笑道:“姑娘既然尚待字閨巾,那在下越發要認識了,竊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可是天經地義的啊!”
他說著摺扇輕搖,看樣子就要向白銀鳳香肩上拍去。
白銀鳳忍無可忍,惱羞成怒之下,霍地拔出長劍,叱道:“大膽狂徒,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竟敢對姑娘我無禮,八成活得不耐煩了!”
柳絮飛並不吃驚,仍然神態自若,淡淡一笑道:“好厲害的一位姑娘,連碰都不能碰,看來我這位多情公子,今天是自尋煩惱了。姑娘,你可知道在下為什麼叫柳絮飛麼?”
白銀鳳冷笑道:“你姓什名誰是你自己的事,與我什麼相干?”
柳絮飛帶著玩世不恭的神態,眼波流轉,脆生生的笑道:“不然不然,本公子此番來到南陽,目的就是要尋訪人間美女的。柳絮飛到那位美女身上,就證明那位美女與我有緣,剛才柳絮已經飛到姑娘身上了,姑娘還有什麼話說?”
白銀鳳那裡忍得下這番羞辱,“唰”一劍,猛向柳絮飛前胸刺去。
她不願制對方於死地,所以劍勢出手之後,稍稍偏向一側,在她的想法,至少可以刺傷對方左肋,或者挑破他的上衣。
豈知柳絮飛像早就有備,雙腳未離原地,只將身子一偏,便使白銀鳳的劍勢落空。
白銀鳳手下不再留情,緊接著刺出第二劍。
但她劍勢未到,對方早已閃在五六尺外,並且俏皮的搖頭一笑道:“好厲害的姑娘,不知將來誰敢娶你做媳婦!”
白銀鳳豈肯幹休,正要躍身施襲時,卻被朱雲攔住道:“二小姐用不著和他計較,彼此無怨無恨,犯不著傷了和氣。”
柳絮飛搖著摺扇,咂咂嘴道:“自古多情空餘恨,在下今天終於吃上多情的虧了,姑娘別發脾氣,氣壞了身了還要有人服侍,喏,在下這廂賠禮了!”
他說著果真一躬到地,深深施了一禮,那姿態美妙至極。
李金貴對柳絮飛的輕浮舉止,也早已看不過去,到這時才冷冷說道:“尊駕以後待人處事,最好放莊重些,免得自取其辱!”
柳絮飛兩眼一霎,朝著李金貴道:“這位兄臺是誰?莫非早已做了這位姑娘的護花使者?難怪在下多情反被多情誤,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就難怪了!”
李金貴劍眉微挑,一挺胸道:“兄臺說話,最好留些分寸!”
柳絮飛微微一笑道:“怎麼?兄臺可是對小弟看不順眼?說句諸位別見笑的話,小弟的模樣,多少人想看都看不到,今天送給你們看,你們反而瞧著不順眼,這是從哪裡說起?”
李金貴道:“兄臺固然一表人才,但卻不能憑著儀表出眾就行為不檢!”
忽聽遠處傳來一縷話音道:“公子,你在哪裡?時間不早,該回去了!”
柳絮飛聞聲立刻抱扇一拱道:“諸位,失陪了,羊婆婆在那邊喊我,我必須馬上回去。”
朱雲早已料到此人來歷不凡,豈能放過查明來歷的機會,忙道:“柳公子可否把那位羊婆婆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