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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架在他的脖子上,形成三方的擲鼠忌器。

大爪第二次離死亡這麼接近,上次是他十二歲的隨侍考驗,但那次也沒有這麼兇險,大長老事先給他裝備由尨角做成的護手,刀牙獸的利牙才過關,而這一次,比野獸獠牙更加鋒利的軍刀嵌在頸上。

汗水順著鼻尖一滴滴滑落,大牙強忍著恐懼不讓自己顫抖,恐懼哪怕一絲絲顫抖,也會讓刀鋒劃開頸子,高峰嘴角始終掀起微笑,一滴滴從劃破的面板上滲出的血珠此刻在他身上滑落,與頸子上被割裂的血水混在一起,他所遭受的痛苦比大爪多一千倍,但他始終控制自己身體的每一分。

“你放了他,我放了你……。”奎土乾澀的嚥下唾沫,用盡可能平和的聲音說道,不想給高峰任何刺激,眼神卻閃爍不定,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糾結萬分。

“讓他扔下刀……。”高峰眼中掃過大爪顫抖的右手,獠牙刀的分量不輕,十多斤的重量讓大爪的手臂有痙攣的趨勢,若不是大爪心中憋著一口氣,恐怕早就被獠牙刀帶出去。

不等奎土說話,當地一聲,獠牙刀重重落地,大爪就像扔掉了千鈞重擔,奎土心中一動,鬆了一些力道,他看出高峰沒打算要大爪的命,匕首始終沒有割破大爪的面板,不像他的獠牙刀,已經讓高峰的頸子上流出蜿蜒的鮮血。

刀鋒鬆開瞬間,匕首驟然從大爪脖子上移開,奎土這時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殺死三爪?但這一瞬間的猶豫換來的是高峰閃電般的反擊。

大爪扔刀的同時,高峰試探性偏了偏腦袋,幅度不大,沒有引起奎土的警覺,但在匕首收回的瞬間,猶如閃電一般,高峰讓開獠牙刀,手肘狠撞在奎土持刀的手臂上,獠牙刀嗖地脫手,尚在拋飛,鋸齒軍刀便狠狠地刺進奎土的頸側,絲毫沒有遲疑,絲毫沒有留手。

整個過程可能只有零點一秒不到,大爪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奎土便鼓漲著雙眼,發出咯咯的叫聲,雙手握住高峰的右手,慢慢地向地上跪下。

“啊!!!”大爪像見了鬼一般,大聲尖叫起來,高峰冷漠而猙獰的形象宛如刀刻似的印在他眼中。

“轟……。”大門被黑刃利爪洞開,下一刻如脆餅般崩碎,露出黑爪和一眾部落勇士的身影,下一秒,他們全都呆滯的望著刺穿奎土頸部動脈的高峰。

高峰冷厲的眼神掃過大門口的眾人,猛地踢腳踹在奎土的心口窩,一下抽出鋸齒匕首,鋒利的鋸齒如鋸子一般,切斷了奎土的脖子,將奎土的人頭和十根手指一起鋸斷。

飛起的人頭和斷指灑落黑色血漿落到地上滾動,無頭屍體倒在地上如水泵,一波一波噴出鮮血沖刷地面的塵埃,滾出無數沾滿灰塵的小圓柱。

“阿大,救救我,三爪要殺我……。”大爪一個機靈,竟不顧高峰就在身邊,連滾帶爬的向黑爪衝去,驚恐的臉頰毫無人色,伸出雙手抓向黑爪身下的皮褲,想要求的父親的庇護。

“通……。”黑爪一腳將大爪踹開,上前一步用暴戾冷酷的眼神直刺高峰,那如同實質的殺意宛如刀鋒,但高峰根本就不看他,自顧將刀刃上的鮮血在奎土的身上擦乾淨。

黑爪出現的瞬間,躲在角落裡的小契奴驟然顫抖起來,整個部落至高無上的首領在下層人心中就是不容置疑的神,不管是小契奴,還是黑爪身後的部落勇士都在擔心高峰,害怕黑爪生氣將高峰撕碎。

“你怎麼說?”身下就是奎土的無頭屍體,奎土的人頭臉上還有最後一刻凝固的驚詫與恐懼,黑爪的質問也是其他部落勇士的疑問,黑爪部落制度森嚴,最反感的就是內部人自相殘殺,這會給其他部落機會。

“我無話可說……。”高峰真的沒話可說,此刻的他再不是在大廳裡為未來擔憂的迷失者,殺了就殺了,如果黑爪不來,他還會殺死大爪,點上一把火讓整個房屋化作灰燼,至於後果什麼的,他沒有考慮過。

“奎土是大長老的兒子,三爪弒殺部落勇士,應該怎麼做?”黑爪沒有在繼續逼問,他對三子的回答驚訝,高峰此刻的形象很慘,全身大部分肌肉都被沙子磨穿,一滴滴鮮紅的血珠在那破布片似的肌膚上凝結,還有那大塊大塊的黑紫色,顯然是從沙暴中掙扎出來的,但那眼中的兇悍與桀驁讓他不由地感到一種由衷的驚喜,到底是他的兒子,同時,心中閃過一個女人的容顏,他的心又對高峰有了些厭惡。

在他心中,奎土是不是死在高峰手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高峰的變化這麼大?

黑爪的詢問讓身後部落勇士訝然,很快,年紀最大,傷疤最多的部落勇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