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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黑沉澱的手槍有種意料外的熟悉,雖然腦中的畫面沒有特定的印象,但他感覺自己看到了最心愛的寶物一般。

不去想急救箱怎麼會變成武器盒,剝掉黃油後的手槍冰冷沉甸,握在手中,在這陌生的世界竟讓他產生久違的安全感,彷彿有了手中武器,他就能面對任何挑戰,哪怕黑爪都不用在懼怕,當然,這種安全感是虛假的,卻比任務鼓勵都有用,讓他忘掉成為契奴的恐懼,忘掉身處陌生世界的茫然與惶恐。

一顆顆黃橙橙的子彈從槍膛退出,彷彿欣賞絕世珠寶一般,貪婪地掃視每一顆子彈,握著槍的右手剛健有力,與他握著冷兵器的感覺居然不同,手槍猶如他手臂的延伸,讓他第一時間掌握這隻冰冷的殺器。

盒子裡除了一隻手槍,兩隻彈夾,還有一柄五十公分長的鋒利鋸齒軍刀,這件武器同樣讓他熟悉,卻沒有手槍帶來的感觸大,拿起軍刀,下意識的在手指間翻轉盤旋,瞬間掌握這把軍刀的重心和使用方法,一種全新的感悟劃過心頭,他似乎記起在某個時刻,同樣一把軍刀在他的手中翻舞飛旋,劃破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敵人頸部……。

“呵……,原來,真實的我也不簡單啊……。”殺戮片段一晃而過,帶來頭部劇痛的噴發,在這劇痛中,高峰臉上神情紋絲未變,反而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就像黑爪那般散發出冰冷森寒的殺意。

猛地睜開雙眼,原本的茫然和惶恐全都消失一空,多了幾分銳利的堅毅,此刻雖然還是搞不清自己的來歷,但心中已不再茫然,也終於有了主動走出房門的決心。

想到下午就要出發迎接未知的挑戰,高峰緩緩調節自己,將這些時日積攢的壓抑統統的消散,這種調節沒人教他,卻自發的領悟,彷彿原本就藏在他的身體深處,就如身經百戰的老兵享受最後的安逸。

調整狀態的同時,雙眼卻盯著房間角落裡的花朵,這是株荒野人公認的廢物植物,木蔸花,也是他見過最美麗的花朵,淺藍色花瓣如少女的蘭花指自然彎折,有著清淨怡然的醇美花語,荒野人不懂欣賞,他卻將這株能抵抗酷熱與嚴寒的花朵搬進了房間,只因為在茫然中,他還有一份發現美的心靈。

在未知的地方,木蔸花並不足以讓他拋開心中的憂慮去欣賞那份美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對這株木蔸花有著難以言喻的親近,雙方之間彷彿有著某種超乎想象外的聯絡,這也是他這些天打發時間的主要消遣。

蹲在木蔸花前,輕輕的撫摸著絲綢般滑。潤的花瓣,左手掌心又開始灼熱,似炭塊上烘烤的感覺,但他手心下是嬌媚脆弱的木蔸花,顯然,這種作用不是來自外力,而是他自己身上。

像往常那樣,凝神靜氣地將左手懸浮在花朵之上,感受著這股越來越強的灼熱,期待著能夠發生一些什麼,灼熱有臨界點,每當到了緊要的關頭,總會停滯不前,直到緩慢的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掌心有傷口的原因,阻止灼熱升溫的地方正是那道傷口,不由地想起夢中,三爪七歲時,為了一塊很普通的沙鼠肉,大爪將一根鋒利骨刺扎進三爪掌心,而三爪在劇痛中如爆發的小獅子,抽出骨刺橫穿大爪的臉頰,留下一輩子難以消除的傷疤。

當他回想到這裡,所有記憶由此而止,他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是怎麼一種仇恨讓年紀幼小的三爪受到如此傷害?不由地湧出一股戾氣衝入大腦,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將大爪殺死,好一會兒高峰將這股戾氣壓制在心中,這是三爪的仇恨,不是他高峰的,即使這具身體是三爪的,但掌控者是他,他不允許三爪殘留的思想奪走主動權。

瞬間的恍惚,讓他遺忘花瓣上的手心,突然,掌心一抖,化作清冷的冰涼,讓他以為今天的實驗再次失敗,卻沒有想到,那嬌豔的木蔸花亦然枯萎,猶如隔年的枯草,而在他的掌心中,懸浮著淺藍色的水滴。

花生米大小的水滴就是木蔸花所蘊含的菁華,在高峰的意念下,猶如靈動的光球在指尖縈繞飛舞,下一刻,又在揮手間甩到了牆壁上化作一點水漬,卻散發著刺鼻難聞的味道,讓他哭笑不得,算是幹了件蠢事。

高峰古怪的望著乾枯的木蔸花,心中閃過木蔸花的資料,荒野中木蔸花並不罕見,白天盛開,晚上閉合花蕊抵抗嚴寒,本身蘊含毒性,不管是昆蟲還是獸類都不會吃它,就算當做柴禾都不行,會發出猶如生化武器的濃煙,將廚房變成人間地獄。

實驗算是成功,對高峰來說,這並無任何意義,甚至沒有對這種不可思議的能力所具備的驚喜,木蔸花還是木蔸花,就算提煉出讓人側目的菁華,他也不敢吞噬,而他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