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現在只想活命而已。”
“黑爪沒了,部落也沒了,難道你們想在荒野中流浪麼?”杆子揮手盪開豁牙送來的水囊,嘶啞的衝高峰吼道,眼中的執著猶如火焰。
“你們怎麼看…。”(元芳:大人末世的事我真不懂。。。)高峰根本不理睬杆子,黑爪部落存在與否管他什麼事兒?將選擇權交給了身後眾人。
身後的眾人同時沉默,他們才是真正的荒野人,知道黑爪沒了,意味著什麼,也知道,如果成為流浪勇士,意味著什麼,但說都沒有說話,高峰鐵了心不想再戰鬥,而他們,也到了極限。
“我覺得,還是要救,要不然…,部落沒了,我阿嬤也沒了…。”
豁牙吶吶地開口,這裡就他高峰的關係最近,也只有他最適合說話。
“砰…。”高峰的拳頭狠狠地砸在豁牙的臉頰上,將豁牙一拳揍飛。
“你阿大死了,難道你也想死麼?”高峰憤怒的吼叫著,他很不理解豁牙的情緒,他們已經被打殘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整,而不是繼續作戰,就算他們加入進去,又能起什麼作用?
“我沒了阿大,不能沒有阿嬤。”雙肘撐在地面上,豁牙吐出嘴裡的血水,大聲衝高峰嘶吼,猶如受傷的野獸。
“還有誰想去…。”高峰覺得自己已經很對得起豁牙了,不想再說話,無力的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了三爪,謝謝你救我們出來,這些翠葉錢你收好,以後到別的部落,也能換東西。”
一個親奴站出來,將背上的包裹放到了高峰面前,他是第一個,但不是最後一個,食物,水,財物都紛紛放在了高峰面前堆成小山。
一個又一個與高峰同生共死的男人站到了高峰面前,他們情願用自己的小命去換黑爪的命。
一種執著,一種信仰,同樣也是一種盲目。讓部落人選擇了自己未來的道路,高峰心中壓抑的快要爆發,這算什麼?他救了這些人,但他們竟然這麼快就背叛了?
高峰心中的憤怒如壓抑的火山,但他不能對這些人發出來,之前他就一次次欺騙了他們,現在,他沒有其他理由繼續騙下去。而且他們也不懂有時候善意的欺騙比真實更重要。
“三爪,和我們一起吧,你能帶著我們出來,就能帶著我們…。”豁牙看出高峰臉上的悲憤,不由地勸解著高峰。
“滾,都給我滾,你們去死吧,你們想怎麼死就怎麼死,與我無關,給我滾……。”
高峰一腳踹飛了面前的包裹,灑出數十片翠葉錢,叮噹落在地上撞擊出悅耳的脆聲。
豁牙和杆子走了,其他人也和杆子走了,只剩下高峰站在黑暗中猶如迷失的亡靈。
“你怎麼不去?”二爪蹲在地上摸索著翠葉錢,高峰有些頹廢而蕭瑟的問道,這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你不是也沒去吧?這一次可不許和我搶。”二爪沒有抬頭,專心在地面上摸索,每發現一枚,便藏在自己的褲襠裡。
“你有地方去?難道你就不怕阿嬤沒了?”高峰慢慢坐到地上,奇怪的問道,遠處隱隱傳來慘叫,卻不影響他此刻閒聊的心情。
“荒野可不僅僅有黑爪部落,我阿嬤是邊緣部落首領的女兒,邊緣部落的後面還有一個很大的城堡,叫做絕望城堡,絕望城堡後面又更廣泛的世界,我為什麼一定要留在荒野?”
二爪停下了摸索,抬頭望著夜空,期望的說道。
“那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高峰心中一動,也許他可以學學二爪,尋找一個新的的地方,重新開始,也許那裡有他想要的安寧與和平。
“錢,不管到任何地方,你都得有錢。”二爪說到這裡打了一個機靈,繼續摸索著翠葉錢。
“你躲遠點吧,越遠越好,也許,你的夢想有機會完成……。”高峰突然提起獠牙刀轉身離開,離開的方向卻是朝著部落。
“你去哪兒?兩個人一起吧,安全…。”二爪不是笨蛋,慌亂的站起身,揹著大大小小的包裹追趕著高峰。
“不跟著我,你有一半的機率安全,跟著我,你一點安全都沒有。”高峰譏諷的笑道,隨後眼神重新剛毅,二爪的夢想不是他的夢想,他的夢想是找回自己的記憶,所以他必須用最直接的方法,在戰場上找回,若是錯過這個機會,也許他一輩子都只能和二爪一樣,在某個沒有殺戮的地方為錢而奔波。
高峰突然想明白了,離開了同伴,他其實什麼都做不了,也不可能找到回到部落的道路,即使他有二爪帶路,但以後的道路又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