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身後的伽羅眾準備行動,原本安靜的場面頓時緊張起來,不少部落首領拉開滿是油汙的領口,雙手伸到桌下,摸到他們原本就準備好的武器。
抽著香菸,吞雲吐霧的高峰彷彿不知道一觸即發的火藥味,眯著眼睛依然沉默,終於,身邊的爛牙首領忍不住說道:
“西部雄獅,這麼做對大家都有好處,昆騰部落被毀,這筆賬我們可以記在心裡,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活下來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我們會加倍補償昆騰部落,我願意出一千個男人,一千個女人,三百頭大牲口,七百頭小牲口,只要你一句話,明天就送到。”
爛牙一開口,就等於到了翻牌的實質性階段,其他人也不甘落後,各自報出他們願意付出的價碼,甚至有人願意在巨人峽谷最深處的富饒平原割讓土地,只要高峰點頭,他們馬上就會成為人口達到兩萬,各種家畜一萬多的大型部落,而且全都是精壯,在大型部落中也是頂尖的。
部落首領們的價碼不可謂不重,名義上這些東西是給昆騰部落的,實際上是給高峰的,只要高峰點頭願意維持現在的局面,不要主動觸怒地下人,讓他們能夠居安一偶。
“如果我不答應,今天是不是就走不出白骨大廳?或者說,哪怕我走出去,也出不去骨頭城?”
高峰隨手將香菸扔到酒杯中,更加舒適的靠在椅背上,用帶著調侃與諷刺的話語,刺激在場的部落首領,一些性格衝動的部落首領頓時變色,就要站起身翻臉,蒜頭鼻卻開口說道:
“這些年荒野一直有事,地下人雖然殺了不少荒人,也不過佔據死去荒人的四分之一,很多傳承久遠的部落已經滅絕,那些部落比我們的部落更大,戰士也更多,如今他們消失,我們更加強大,就是我們知道,什麼時候該向前走,什麼時候該向後退,西部雄獅威名廣播,我們是求不來的,唯一的希望,是我們的後代能夠更好的活下去。”
高峰眼神閃爍,蒜頭鼻看起來很愚蠢,本質卻不傻,知道地下人如今戰線拉的太長,並沒一口做氣攻下中部的打算,一旦形成對持,地下人再次發動攻擊的可能性會減小,而這個時間差就是荒人向地下人謀求談判的時候,過度的刺激地下人,只會兩敗俱傷,顯然,他們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
蒜頭鼻之前說的這些話已經算攤牌了,隨著一個個部落首領提著形狀各異的武器站起身,幾百名伽羅眾潮水般圍聚過來,瞬間就將高峰三人包圍,就像玄六七所想象的那樣,佈置在武器架上的武器幾個眨眼就被人分刮一空,只要一聲令下,伽羅眾與部落首領就會撲上去將高峰三人碎屍萬段。
火藥味兒已經濃郁到了頂點,但沒一個人動手,部落首領們知道西部雄獅的威名,儘可能的向後退,用人群將自己淹沒,至於作為打手的伽羅眾,則同樣因為高峰的威名,不願意率先動手,一個勁兒的向身後的首領看去,等待他們的命令或者手勢。
在場還能安坐的只有兩個人,始終舒適靠坐椅背的高峰,還有雙手按住桌面,隨時都可能爆發的蒜頭鼻皮落大首領,動手兩個字就卡在蒜頭鼻的嗓子眼裡,要喊出來卻並不容易,荒野的部落首領沒有真正的蠢貨,再膽小的部落首領也是當初用戰刀殺出重圍的,荒野畢竟還是強者為尊,只不過多年的享受與安逸,磨掉了骨子裡的血勇,才讓他們看起來如此平庸。
若高峰有一點點意外和恐懼,蒜頭鼻都會毫不猶豫的動手,他看似體積龐大,肥胖臃腫,誰也不知道他是敏捷型的伽羅,顯鋒中階的實力。讓他成為荒野速度最快的人,完全有機會在高峰暴起之際全身而退,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一張無形的大網猶若實質的將他包裹。
蒜頭鼻遲遲不下達命令,伽羅眾只能用粗重的喘息來壓迫高峰三人,可除了崑山略有緊張之外,三人始終沒有任何動作,就像他們所遭遇的只是一場幻景,或許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一旦臨戰就會熱血衝頭的荒人戰士之所以這麼理智,是因為強大到讓他們絕望的力量正隨著高峰掌心的十字星,散發著無形的波動,干擾著他們的內心。
在宴會之前,不管是部落首領還是紅衣女孩兒身後的黑手,都將高峰當做棋子,只不過血海盟將高峰當成一隻脫離規則的獨狼,而躲在幕後等著漁利的黑手認為高峰是吃人的猛虎,實際上,雙方都沒有想到,被他們擺放到陷阱中的高峰是史前巨獸,而這樣的巨獸除了高峰,還有九隻。
蒜頭鼻所以沒有動手,除了高峰表現出來不合時宜的淡然外,還有伽羅自身對危險預知的天賦,不止是他,其他的伽羅眾也感到這驟然冒出來的巨大危險,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