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騎獸還給你們,我們要團結一致,共同抵抗地下人……。”
立威後的荒人侃侃而談,言辭之中不乏真誠,說話的口氣不像莽撞的荒人,倒有一點領導者的風範,換做其他沒腦子的荒人,在失去營地與不給的情況下,還真以為對方懷著好意。
恩威並施雖然簡單,卻是千古不變的真理,一邊是蠻獸與弩箭的威壓,一邊做出並不嚴苛的請求,十個人當中九個都會服軟,高峰卻眯著眼睛看著這個骨子裡泛著地下人狡詐的傢伙,等他住嘴之後,眉峰輕佻,視線越過荒人,看向他的身後,輕聲說道:
“希望你們準備了足夠多的食物,要不然我不得不殺俘虜,真讓人糾結啊……。”
高峰說話的聲音不大,即使這樣,荒人也聽得清清楚楚,頓時被高峰這幅古怪的姿態激起了憤怒,猛地扯動獵殺撩的韁繩,做出撲擊的姿勢,惡狠狠的吼道:
“你什麼意思,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看見沒有,荒野頂尖的戰獸,哪怕最強大的部落首領也不一定能贏,你們給我老實點,現在全都滾下騎獸……。”
荒人沒有耐性與高峰扯皮,更加見不慣高峰不識時務的傲慢,直接撕破臉皮,用命令的語氣要求所有的騎兵離開騎獸,可讓他驚詫的是,竟然沒有一個騎兵聽他的,甚至沒有一個人的視線聚集在他身上,全都望著他身後的方位。
“搞什麼東西?難道還有人比我威風麼?”荒人也有從眾的心理,扭過頭看向身後到底在搞什麼玩意兒,結果一眼看到,操作床弩的人倒在地上身死不止,十多條快捷如電的身影正飛快的穿梭在堡壘中,凡是被黑影穿梭之後的堡壘再也沒有人影晃動,陷入一片死寂。
真正讓他肝膽欲裂的不是十多道黑影那詭異的攻擊手段,而是除了他,竟然沒有一個同伴發現敵人已經攻入了他內部,黑影選擇的攻擊角度異常刁鑽,配合嫻熟無比,攻擊位置全是堡壘群看不到的死角,等最後一個堡壘被人攻克,也沒有一聲示警傳來。
就像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荒人始終沒有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襲擊堡壘群的黑影又是怎樣一群生物?當所有堡壘都被攻克之後,黑影竟然找到隱蔽在各個角落的隧道潛入,即使再蠢,他也知道,一旦被黑影潛入地下,他們在中部荒野最隱蔽的秘密將會暴露,而他將會被憤怒的荒人戰士折磨的生死不能。
三分鐘之前,荒人除了身下強大的蠻獸,還有兩千多名裝備精良,佔據有利地形的戰友,而三分鐘後,擁有強大氣勢的他竟然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不由地發出淒厲的嚎叫,這淒厲的叫聲並非毫無意義的發洩,而是蘊含著某種怪異的頻率,下一刻,獵殺撩也爆出怒吼,無數甲片交接錯落,隨著緊繃的肌肉,層層綻放,擺出絕對危險的攻擊姿勢。
完全攻擊姿態的獵殺撩強悍無比,擺出造型的瞬間,錘子似的腦袋再次裂開大嘴,一枚籃球大小的氣旋陡然從嘴裡噴了出來,發出炮彈破空拍的呼嘯向隊伍最密集的地方飛去。
這枚沒有實質的氣旋只有感知才能辨認,高峰能隱約感受到一絲絲威脅,這種程度的攻擊已經能夠傷害到憾軍伽羅,獵殺撩在中部荒野的威名名不虛傳,只是對上裂山伽羅還是不夠看。
獵殺撩噴出的氣旋極度接近憾軍伽羅的全力一擊,若放任不管,至少會造成幾十人的傷亡,即使這,高峰也沒有動作,安然坐在騷動的青鱗獸上,眼睜睜的看著氣旋飛速衝過身側,捲起的氣流吹在臉上有刀割般的刺痛。
高峰沒有動作,身後傳來楓葉捲雲的冷哼,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飛射的氣旋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退,狠狠的砸在正要轉身奔逃的獵殺撩腳下,轟隆一聲,噴泉飛濺的泥沙中,獵殺撩悽慘的嚎叫聲中,前腿失足,猛地翻滾到地上,將背上的荒人壓住一條大腿,接著荒人也開始慘叫。
皮厚肉糙的獵殺撩並沒有受到重創,很快就爬起身,不管自己的主人抬腿狂奔,因為恐怖而強大的氣息從身後將它籠罩,這股氣息讓原本已經被地下人馴服的獵殺撩感受到前所唯有的危險,除了逃跑之外,它的腦袋容不下任何東西。
不等剛剛踩死自己主人的獵殺撩將速度提到最高,一道靈動的黑影輕飄飄的從空中落下,剛好踩在獵殺撩的腦袋上,獵殺撩龐大的身軀彷彿被岩石絆倒般向前翻滾,外形古怪的大腦袋直接將地面撞出大坑,這下獵殺撩可沒像之前那樣爬起來,暈頭暈腦的獵殺撩艱難的將腦袋從坑裡拔出來時,現出身形的楓葉捲雲又是一巴掌,將獵殺撩的腦袋重新拍進了土裡。
就這樣,獵殺撩一次次將腦袋從坑了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