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月小姐,再走半天就到了,我們可以準備吃東西,到了那兒就能直接動手了……。”
愷月身邊是個豎著怪異沖天辮的庇護者,他很在意自己的髮型,隨時隨刻都保持著筆直的姿勢,說話也儘可能的保持下巴的穩定,不讓自己的髮型亂掉。
愷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緊盯著這個洛亞族的庇護者,看他臉上並沒有任何異樣,尋思了一下,緩緩地點頭。
這個看似忠厚的庇護者忌諱地看了獵殺獠一眼,轉身走進了自己的隊伍,在戰士們的服侍下,他拿到了自己的豐厚食物,一直肥碩的獸腿。
“待會看到不對勁兒就帶人跑,我們過來只是裝裝樣子,千萬別把自己摺進去……。”
庇護者在愷月的面前還算恭敬,可一旦轉身就變了臉色,小聲對身邊緊跟著他的強壯荒人戰士說道,幾個荒人戰士點了點頭,相互對視一眼,各自去手下的隊伍中準備,就在這時,突然由荒人戰士高聲叫喊起來。
遠處的山丘上突然豎起了一面旗幟,這面旗幟非常古怪,不是荒野中常用的猛獸頭骨,也不是獸皮製造,而是一面銀色絲線編織的旗幟,旗幟上什麼色彩圖案都沒有,只是單一的銀色。
銀色慢慢地從山頭升起,不斷地升高到四米的高度,讓荒人們驚異不定,因為他們只看到一個人站在旗杆之下,再沒別的人。
這個人就是高峰,原本他準備下令伏擊啟動,先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然後將其擊潰,最後徹底包圍,在人數相等的野外戰鬥中,荒人戰士和他手下的精銳勇士完全沒有可比性。、
但他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愷月,愷月坐在數米高的獵殺獠身上,宛如野獸和美女的配合,讓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鎖定在她身上,而同時,愷月的視線也死死地盯在高峰的身上表情複雜。
比起其他人,愷月看的更加清楚,高峰臉上的每一根汗毛她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連高峰複雜激動的眼神她都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曾經她夢中的人兒就在眼前,曾經她向上天祈求的人兒終於出現,可父親慘死的一幕反覆在腦中旋繞,那被分屍的一刻,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痛,想到慈祥的父親,愷月的眼神從複雜驟然變得冰冷。
長長的隊伍緩緩地停下,高峰出現的一刻,庇護者就知道對方是誰,不由自主的展開防禦隊形,並有掉頭的打算,唯有愷月驅使著獵殺獠向高峰走去。
愷月知道自己奈何不了高峰,不知是她,就算身上的千人隊伍也奈何不了高峰,今天她過來也不是殺死高峰的,而是向高峰質問,質問高峰為什麼要殺死她的父親?
正文 311 相見不相認
從思戀到仇恨,又從仇恨到糾結,高峰的名字猶如一場夢魘,每天折磨著愷月的睡眠,一次次從沉睡中尖叫著驚醒,腦中殘留著高峰殺死橫斷的一幕,在這慘絕的殺戮中,還有她和高峰相識的一幕幕。
愷月陷入噩夢的迴圈,每一次她都會夢到高峰,夢到她和高峰在起幸福生活,夢到高峰寵溺她,疼愛她,關心她,這一切都是那麼甜蜜,美好,她和高峰在夢中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人生,但所有的人生都有一個結局,就是高峰殺死她父親作為結局。
這一場場有著甜蜜,又有讓人揪心之痛的噩夢讓愷月再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也在沒有過一天的安寧。
從心底來說,她是愛著高峰的,但她不能原諒高峰殺死自己的父親,所以她快被這種極端的心理逼的發瘋,她既想讓高峰死掉,為自己的父親報仇,又想再次看到高峰,將他的樣子深深記在腦中,然後這輩子永不相見。
正因為這樣,愷月才願意出來,願意見高峰最後一面,真正的最後一面。
場面上形成兩個極端,蒼涼怪異的猛獸邁著巨大的步子,時緩時急地向高峰走去,錘子一般的腦袋不時裂開絕大的縫隙,現出森森地白牙衝高峰發出巨大的咆哮聲,千人的荒人戰士則緩緩地向來路退去,他們的目的只是護送愷月過來,並不會隨愷月一起挑戰顯鋒伽羅。
高峰臉色刻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看不見千人的荒人戰士離開,他眼中只有愷月,這個梔子花一樣溫婉清雅的女孩兒,心中卻比愷月更加糾結。
要是他真的殺死橫斷,到沒有這麼糾結,只要愷月出現,他就離開,這輩子不和愷月照面,愷月自然也無法質問他,可這一切明明是月曇益做下的,讓他去為月曇益的所作所為買單,他又如何甘心?
巨大的獵殺獠無畏地走到高峰身前幾十米遠的地方突然站住,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