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陳老根人老成精,一下便看到高峰不同,高峰似乎已經人事不知,但他又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很不對勁兒,而且他看出高峰並沒有對他動手的意思,眼中只有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月曇益。
“我是收屍人,給他收屍的,你已經殺死了他……。”
靈感往往在不經意的時候爆發,陳老根順著高峰的詢問,將月曇益已經死亡的假象說了出來。
陳老根的話讓高峰微微一呆,歪著頭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月曇益。
“死了?”高峰自言自語的說道,似乎不相信,繞過陳老根向月曇益走去。
在高峰和陳老根交身而錯瞬間,陳老根雙拳驟然咯吱作響,眼神驟然陰狠兇戾,但他看到高峰身邊數十點懸浮迴旋的瑩藍色水滴,臉色驟然痛苦的皺成一團,齜牙咧嘴忍著動手的衝動,隨即變換了表情,轉身向高峰看去,他還有機會,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想和高峰翻臉。
在陳老根看似平靜的表情下,身邊的泥土慢慢地從地湧出,層層疊疊的堆砌在他的腳邊,猶如活物。
高峰疑惑的看著腳下一動不動的月曇益,好一會兒,抬起右腳驟然踹在月曇益的肩膀上。
這一腳讓陳老根的雙眼瞪的巨大,張嘴欲喊,雙手也舉了起來,懸在胸口就要動手。
“真的死了?”高峰突然轉頭看向陳老根,陳老根驟然放下雙手背在身後,眼睛眯起,齜牙做微笑狀,臉皮皺的就像用過的衛生紙,狠狠地點頭說道:
“真的死了……。”
說完之後,陳老根的心又懸了起來,張大嘴巴露出稀稀落落的黑牙,他看到月曇益瞪著空洞的眼神望著燃燒的火海,舌頭從嘴裡垂下,宛如死狗。
“該不會真的死了?”陳老根的心再次糾結起來,一股尿意在他膀胱裡轉來轉去,只差一點就奔放了出去。
“死了……,死了……。”
高峰嘴裡反覆說著無意義的話,轉身向黑暗走去,陳老根保持著提臀的軍姿姿態,注視著高峰想黑暗走去,一動也不動,他知道,現在任何舉動都會引起高峰的疑心,雖然不知道高峰為什麼變得這麼遲鈍,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m
正文 266 醒來
“呼……。”等高峰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時間繼續過了差不多十分鐘之後,陳老根虛脫的坐到了地上,看著吐著舌頭瞪眼的月曇益發愣。
剛剛脫離極度危險的感覺還沒有過去,他又得面對生死不知的月曇益,讓他的心就像坐上了過山車。
九玄的各種懲罰在腦中一晃而過,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可以不回去,但這勢必會讓他老死在貧瘠的荒野中,對於享受慣了的庇護者來說,這才是最大的懲罰,他的生活,他的人脈,還有他的圈子都在絕望堡壘的另外一邊。
“千萬,千萬,千萬不要……。”
陳老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最後的結局,伸出顫抖的右手按在月曇益的心口上,前三秒讓他心頭驟然發冷,在第四秒的時候,他突然感受到微微的跳動,這種不易覺察的跳動讓他打了強心劑一樣鮮活起來。
灌水,灌藥,用出一切能想到的辦法,終於將月曇益從彌留狀態中救了回來,但他看到額頭破裂,胸骨坍塌,雙腿焦炭的月曇益,突然想要哭,就算月曇益活著,這個樣子送回去,未必比死好多少。
“也許,只要有這個東西,九玄大小姐就會放過我……。(看小說就到筆下文學)”
陳老根坐在月曇益的身邊,摸著月曇益鼓囊的褲襠,自我催眠一樣的說道。
高峰醒來的是第三天的早上,但他自己並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睡的這麼熟?當他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驟然做起身向四周眺望,尋找徘徊在周圍的月曇益,但他並沒看到月曇益,被身上的刺痛徹底驚醒。
這時才發現,全身上下再沒有一塊好皮,大片大片的面板上傷口橫交錯,還有無數燙灼的氣泡上灌著膿液,散發著惡臭,他甚至不能動彈,移動全身就像無數針尖在穿刺。
高峰回想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但每每想到那天晚上,大腦就像要炸開似的,一蹦一蹦的痛楚,那晚發生的一切在他腦中都是空白。
不能想就不想,轉過頭打量身邊的一切,想要搞清楚自己在那兒,卻看到滾滾濃煙從山的另一邊沖天而起,將整個天空都染成黑色,不時從那邊湧來熱空氣,吹拂在高峰身上,刺疼著傷口。
折磨高峰的不是疼痛,而是乾渴,連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