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地上在星城光線下隱隱反光的羽毛,高峰捫心自問,自己身上真正的戰力到底是什麼,感知是所有裂山伽羅必備的能力,他只是站到起點的高度,並不算什麼,何況感知也不是萬能,不能作為實際上的殺傷力。
除開感知,高峰最大的能力就萃取,萃取各種武器的菁華,不管是藥材金屬,還是水分,這種能力作為輔助手段相當強悍,但作為戰術手段就捉襟見肘,不但有著距離的顯示,碰上某些高階材料,高峰根本無法應對。
金屬控制是萃取的變種能力,也是他最強大的能力,是主要的殺傷手段,從顯鋒伽羅開始,一直伴隨著他斬殺強敵,千劫絲是金屬控制到極限的昇華,能夠斬殺同階層的大多數伽羅,可面對高一等的裂山伽羅就沒有什麼用處。
還有一種手段,血液抽取,只需在敵人身上留下一道傷口,高峰就能將敵人身上的血液全部抽取出來,沒了血液,再強壯的敵人也不會倖免,這必須有個前提,高峰與敵人的距離足夠近,還要破開對方的防禦,面對涅槃戰將堅固的戰甲就沒辦法了。
將自己的優點與缺點總結了一番,高峰心中不由地發苦,他沒有特定的戰鬥方式,總喜歡隨機應變,憑藉前世養成的戰場直覺,在戰鬥中zi ;you發揮,找到對方的破綻一擊致命,這是他最大優點,也是他最大的缺點。
遇上戰鬥經驗和反應能力不如他的人,自然會被他壓著打,可是遇到不動如山,穩紮穩打的敵人,他就力所不逮,曾經認為從便宜舅舅的天羅地網上找到了戰鬥方式,實際上每個人的戰鬥方式都是不可複製的,便宜舅舅有自己的生死歷練,獨自挑戰一個龐大的勢力,九死一生找到了強者之路,高峰自問又怎能複製,他的思想還是停留在打群架的習慣上,除非逼不得已的單挑,他更願意群毆。
站在自己先前丟失的千劫絲面前,高峰一聲長嘆,自己到底沒有徹底的融入這個世界,對伽羅的身份也沒有完全認可,時不時還會下意識的攜帶手槍,但只是作為裝飾品,因為絕大多數時候高峰都用不上。
科技武器對高峰已經沒有任何效果,不管是他自己還是他的敵人,都不會輕易被科技武器所傷,可高峰實在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但又有誰能夠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
星城的混亂已經徹底控制,遠遠看去明火基本上被撲滅,燒燬嚴重的危房也被陸續清除,有了歐雅的指揮,人們井然有序的忙碌,星城在自救的同時,一輛輛工程浮車升空到達星城周邊的巖壁上的險要地區開始構建防禦節點,亡羊補牢,但總的說來,星城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憂傷,對家園殘破的淒涼。
星城是歐雅的事業,是歐雅為之奮鬥的目標,可自己的目標又是什麼?曾想在荒野建造一座城市,傳承曾經的華夏文明,瞭解到地下世界的存在之後,高峰才發現自己的理想是多麼可笑,文明一直存在,只是被隔絕。
不管是地面的伽羅世界,還是地下的城市文化,都不被高峰認可,伽羅世界在高峰眼中已經退化為奴隸社會,伽羅們擁有一切,甚至掌握普通人的生死,作為有著上個時代記憶的高峰,異常反感這種做法,這不是文明的延續,而是社會的倒退。
而地下世界雖然披著文明繼承者的外皮,實際上內部的問題比伽羅還多,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認可地面世界的合法xing,一廂情願的認為,地面的人都必須服從地下世界的統治,這點更讓高峰討厭,有多大的權利,就有多大的義務,前zhèng ;fu在放棄地面的一刻,就等於放棄了地面的權利和義務,等到地面殘存的人類破荊斬棘,白手建立了穩定的環境,地下人又站出來想要接受,就是強盜的行徑,所以在法理上站不住腳,失敗也是必然。
高峰就處在這種尷尬的境地,夾在兩種文化之間找不到出路,身為伽羅,必然不會被地下世界接受,而家族被毀,讓他在伽羅世界也不能立足,又處於五十年大變的巨大變革中,被迫捲入了複雜的鬥爭環境,雖然他暫時的目標是衝出地下到達地面,卻不知道前路在那兒。
想得越多,心越煩躁,腳邊的千劫絲隨著高峰的思維波動而不斷顫動,雖然沒有刻意cāo作,一念生滅早已有了莫名的默契,高峰猶豫著是否要放棄千劫絲,放棄以前的戰鬥習慣,尋找最合適的戰鬥方式,畢竟多數伽羅都是依靠自身的能力戰鬥,很少像他這樣使用外力。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誰也不能預測明天會發生什麼……。”
高峰輕輕嘆了一口氣在心中自我開解,千劫絲從地上跳起落到了高峰手中,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