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集結到千人方陣的後方,形成一條細長的散兵帶之後,整齊劃一的取下一枚箭矢,輕巧的搭在長弓之上。
這群人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臉頰如岩石雕琢,堅毅而刻板,眼神除了執拗之外,便只剩下狠戾和陰鷲,他們就是佇列中最堅韌的勇士,從北龍峽谷戰場走出來的鐵血勇士,即使敵人的刀鋒砍到眼皮子上也不會皺眉,他們也是紅石的督戰隊。
紅色旗幟升起的一刻,佇列中每個人都明白意思,一旦出現,就意味著後退著殺,沒有任何理由,只有鮮血和屍體才能維護這面旗幟的尊嚴,不但包括所有精銳勇士,也包括紅石自己,這也是決戰旗幟,也是不成功則成仁的賭命旗幟。
混亂在旗幟升起的一刻,便被制止,隊伍裡醞釀著決死悲壯的氣氛,每一個精銳勇士都不在去看倒在地上的屍體和哀嚎的傷員,眼中只有對面猶如烏雲壓頂的荒人大軍。
火炮一次次發射,每一次發射,都有或多或少的炮彈落進佇列,每一顆轟擊佇列的炮彈都會造成或多或少的傷亡,越來越多的傷亡累加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在此時此刻,精銳勇士的生命成了不值錢的消耗品,用來消耗對方火炮的耐高溫能力。
火炮連續發射五枚炮彈之後,就必須停下散熱,除非用水降溫,但這樣會導致火炮的壽命嚴重降低,荒人似乎沒有預料到這個問題,以前教導荒人的地下人被荒人自己殺了乾乾淨淨,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火炮帶給西部大軍的傷亡讓荒人歡欣鼓舞,但西部大軍不計生死,緩慢逼近的滔天氣焰也讓荒人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換位思考,他們處在對面的位置,說不定已經崩潰,而對方還沒有崩潰,便讓荒人緊繃的神經加了幾分力道。
正文 587 換手
雲圖皺眉看著對面緩慢逼近的西部隊伍,即使嘴角依然掛著微笑,心中也有些焦急,頻頻扭頭看向身後,暗自惱怒雲荒和雲馬還沒有平息大營的混亂,要知道,在大營混亂的第一時間,他便帶著部隊出來阻擊天爪,就是害怕天爪狗急跳牆,率先攻打大營,這樣必然會給荒人大營帶來更大的打擊。
就在雲圖焦急的時候,第六發炮彈終於還是轟了出去,兩分鐘一發的炮彈頻率不算高,西部大軍的速度雖然看似緩慢,但始終在前進,十分鐘的時間足夠他們拉進距離,眼看最前鋒就要突破火炮的射角,也顧不得火炮的灼熱,儘可能的轟擊越來越鬆散的佇列。
這一次,因為距離購進,十枚炮彈中的九枚擊中了佇列,其中一枚將三十人的小隊瞬間被抹消了一半,一秒鐘之前還完完整整的小隊,在一秒鐘之後只剩下一半,平時同吃同睡同訓練的戰友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傷員淒厲的慘叫響徹耳膜,小隊長終於忍不住,跪在地上哭號起來,死的都是他的弟兄。
這樣的場景在佇列中比比皆是,畢竟即使散開,千人大陣也不可能太過鬆散,這一輪炮擊,造成了近百人傷亡,加上之前的傷亡,已經超過了四百多人,這已經是半個大隊的兵力,精銳勇士十二分之一的數量。
終於有人受不了只能捱打不能反擊的戰爭,所有的屍體與傷員都是西部大軍的,讓人不由地聯想到,若是大炮不停的轟擊,也許他們走到對面,至少有一半的人馬會被殺掉,而到那個時候,剩下的人也不可能戰勝荒人。
這種想法就像毒蛇噬咬在眾人的心頭,很多人失去了信心,在巨大的壓力面前崩潰,這也是天爪一直在擔心的,果不其然,隊伍最中心的一個精銳勇士在最好的朋友只剩下半截身軀的一刻,突然扔掉了手中的長矛,轉身便向身後衝去。
這是第一個人,但不是最後一個人,隨後接二連三的有人扔掉武器向後逃去,隊伍頓時微微停頓,很多精銳勇士一起側身,看著逃跑的戰友,有人憤恨,有人怒罵,有人羨慕,也有人彷徨不定。
十多個在逃跑的時候,帶動了更多的人跟隨,人數一下翻了三倍,這幾十人衝出最後一列隊伍時候,幾乎半個列隊的人都在看著他們。
這幾十個逃兵什麼東沒有想,也沒有時間給他們想,在他們腦中只有一個聲音,不跑就會被炮彈轟死,這種念頭已經將他們整個心靈填滿,再也容不下其他,也正是這樣,這些從久經訓練的精銳勇士才會跑,若不然平時接受的軍規會阻止他們。
就在他們衝出佇列,還沒有來得及喘息的瞬間,前方的空間陡然暗了下來,弓弦震響,利箭穿空,陰影閃動,一個個逃兵連連顫動,身上或多或少的多了幾支長箭。
金屬長弓的力量奇大,每一支利箭都在三十米之內發射,中箭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