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知道算不算生物,生物都由血肉構成,有血有肉,才覺得自己活著,單純由火焰或者其他能量組成的身體,恐怕已不再有生物的本能,到那時候,連自己活著還是死去都不知道吧?”
“意志還是精神?”
高峰腦中一亮,感覺自己觸控到什麼,憾軍伽羅是**力量的極限,裂山伽羅依靠感知,崩雲伽羅由能量鑄就,而碎星伽羅是不是不再需要能量和感知,而是單純的意志力?
“我也不知道,這些年卡在中間上下不得,我懷疑,真正的碎星伽羅需要打破自身的軀殼兒,可沒了軀殼兒,自身也就不存在了……。”
存在對人類來說尤為重要,是認知自我的必要因素,只有存在感極強的人,才能比其他人更容易成功,自我否定的多了,哪怕天賦再高,也會一無是處。
這是櫻羽王最糾結的地方,放棄一起,放棄自我,才可能成為碎星,但問題是,放棄這些,真能夠成為碎星麼?還是化作奇怪的東西,最終同化在天地的浩然意志裡?不然,為什麼第一個碎星只出現了一天,就再也看不到蹤跡?
“也許有一天我會有成為碎星的**,但是現在,我還是好好扮演父親的角色,將兩個孩子拉扯大,看他們結婚生子,有自己的生活再說吧……。”
想到成為碎星,就不再是生物,也不再是人類,高峰就感到不寒而慄,那是怎樣一種曠世的孤獨?這樣的強大不要也罷,人總規是要死的,也許到死的時候,再想這個吧?
“哈哈哈,說得好,只羨鴛鴦不羨仙……。”
櫻羽王也是個雅人,說出這句曾經廣為流傳,如今早已不被理解的古語來下酒,高峰也端起杯子相敬,又是一口喝乾。
“羽王大人若是成為碎星,最想做的是什麼事兒?”
喝酒聊天,高峰也隨便瞎聊,以話下酒而已,沒想一下說中櫻羽王的心思,重重將酒杯放下,背手起身,看著下面殘破的小城,好一會兒才用蕭瑟的語氣說道:
“我也不知道,百年時光,看盡人間是非,總覺得越來越遠,也許成為碎星,才不會有種種隔閡……。”
櫻羽王的話,高峰不理解,兩輩子加在一起,也才三十多歲,根本無法理解百歲老人的蕭瑟,歪著腦袋思考了幾分鐘,高峰搖著頭,略帶狂傲的舉杯邀天,大聲說道:
“若我為碎星,總要將這討厭的雲層散掉,讓我後輩子孫能在晴天曬太陽,夜晚看星星,知道宇宙之大,不止是低矮的雲層下……。”
“哈哈哈!說得好,若有那麼一天,一定要在我墳頭上獨酌小酒一杯,將我喚醒,看你散開漫天雲層……。”
櫻羽王的狀態很不對勁兒,拋棄了半步碎星的威嚴與冷漠,用恣意狂傲的灑脫與高峰對酒,卻又突然說出這般不詳的話語,讓高峰也不由地愣。
“記得自己說的話,很多人總是在前行的路途中,將曾經的豪言忘了乾淨,最後找不到自己,到了死才悲悔莫名……。”
說完後,躍上天空,化作一道流星遠遠飛走,高峰沉默的看著櫻羽王遠去,知道這位半步碎星獨自去尋找對付混沌神王的辦法。
“他是什麼人?怎麼‘咻’的就飛走了?”
艾瑟琳好奇的走到高峰身邊,看著遠處消失的流星,不解詢問,她不理解什麼是崩雲伽羅,只知道這國度神秘而詭異,盡是些古怪的傢伙。
“他是一個找不到自己的人……。”
高峰本想說櫻無雙是華夏最厲害的人,不知為什麼,到了嘴邊,就成了這話,眼睛盯著下方殘破的小城,突然現在小城十多公里處,有一座不高不矮,卻異常陡峭的小山,櫻羽王之前喝酒時,一直都面對那座小山。
“真是奇怪?人為什麼能飛上天空,這不科學……。”
艾瑟琳搖著腦袋,很是疑惑的自語,只見高峰也躍上半空,拉出一道殘影,飛向那座小山,讓她揉著大眼睛,神神叨叨的念著:
“難道飛才是科學,不會飛的都是笨蛋?”
峭壁之上,寸草不生,荒蕪無比,只有一塊殘破的墓碑,因為風沙的緣故,很多字跡都已看不清,唯有墓碑一角留有羽王兩字,看著這塊墓碑,高峰的心沉重了不少,櫻羽王已經百歲,這塊墓碑應該是他年輕時所立,葬下的是什麼人還不清楚,但一定是櫻羽王最重要的人。
今日這番話,這頓酒,全都蘊含著深意,也許櫻羽王知道這次凶多吉少,才提前向高峰告知碎星伽羅的感悟,這些東西的價值所在之處,是為崩雲伽羅指明一條道路,一條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