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自己的本性,單從外表評斷的話很容易被欺騙,他認為這個觀點簡直太精闢了。
再然後他們在派出所正式碰面,他意外她是王小軍的家長,如此他們也算有緣,不過他不得不承認,有這樣的家長,難怪會有那麼頑劣的孩子;見她努力偽裝成文靜溫柔的淑女,被警察挑釁教練的話磕得一肚子火卻憋著不敢發,十根青蔥玉指差點沒把椅背摳爛,真是好笑。
再再然後,他又看到了她火爆的另一面,實在不能想象一個女孩子大白天的對一個男孩子拳打腳踢……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瞧你那點出息,站著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妖啊?”
嘖……這女人,口沒遮攔,語言粗俗,脾氣乖張,從頭到尾一無是處!
女人他遇過不少了。像這種口是心非的,矯揉造作的,他根本不會多費一絲心思,沒過多久他便把她甩到了九霄雲外,不知道她是誰了。
只是老天偏偏跟他開了一個玩笑,硬生生把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兜兜轉轉牽扯到了一起。
大冷天穿著火辣跑來嗆聲的她;抱著籃球趾高氣昂的她;在病房裡大罵他妖精的她;一口氣喝掉他綠茶的她;為他見義勇為強出頭的她;沒心沒肺攀著他高唱“姐妹情深”的她;受過傷害走不出陰影落寞的她;偷吻他嚇得六神無主的她;四書五經都不懂得的她;睡夢中被他吵醒生氣的她;電影院裡枕著他熟睡的她……總之那個叫周小秀的魯莽女子註定成了賜給他或終結他幸福的傢伙!
春天真的到了,小秀望著晴空萬里的藍天大呼一口氣,然後回頭看著扛著大包小包吭哧吭哧跑得滿頭大汗的頌琴,她笑道:“知道這行不好混了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頌琴丫頭跟她的上司像結下了大梁子,兩人處得水深火熱、勢如仇敵,所以忍了一個多月,頌琴遞了辭職報告,拍拍屁股走人,她上司一路追出來,把她堵在公司大門口,說了一句:“我不會批的,給你一禮拜的假,你散散心好好冷靜一下,我,等你回來。”
身為事兒媽,小秀立馬敏銳的嗅出一絲絲異樣來,那個被頌琴形容為世紀大惡魔的頂頭上司,似乎……喜歡她。
“小秀姐別這麼看不起人,雖然我不是窮苦人家出身,但是這點累我還受得起!”頌琴抹了把汗,小臉上盡是堅毅。
小秀插著腰呵呵笑,“好啊,那你繼續努力咯。”
這傻孩子,一門心思放在遙不可及的趙擎身上,旁邊的風景入不了眼,全被她無情的忽略了,哎,自古多情總被無情傷啊。
晚上球球正在教頌琴煮咖啡,小秀趴在櫃檯上算賬,生意清淡大傢伙閒閒無事數頭髮玩,三三兩兩紮堆低聲嘮嗑,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小秀看了眼時間,剛過8點而已,又望了望空曠的店面,嘆氣,春困秋乏,人們是不是都給家待著睡大頭覺了?
手機鈴聲乍響嚇了她一跳,看到來電顯示小秀驚喜的馬上接起,“妖精?!哇靠,你還記得我這姐妹啊?多久日子沒搭理咱了?丫你一出國就跟死了一樣,音訊全無呀!”
“你……想我嗎?”
“廢話,我當然想你了!”
此話一出電話那頭一片冷寂,而她身邊的人人紛紛側目,頌琴悄悄扯了扯球球的衣角,球球面不改色,眼底隱隱含笑。
“……呃,我在路口等你。”
“你回來啦?!喂?喂?”小秀瞪著斷了訊號的手機,死妖精居然掛她電話?TNND死性不改,又來禍害人了!
這廂小高已經笑眯眯的把小秀的包送了過來,“太后,您老走好。”
球球和頌琴一起揮舞小手絹,“拜拜……問妖精大哥好!”
小秀莫名其妙,“你們急什麼?”
“走吧,走吧,快走吧,別讓人久等了。”小高直接推了她一把。
小秀覺得這些人真的閒得發慌了,沒事瞎攪和什麼?不過出了“羅馬春天”遠遠瞧見鄭煊的車子,心情豁然開朗,小跑著過去,拍拍他的車窗:“嘿!小樣兒,開門!”
車門應聲開啟,小秀歡歡喜喜的坐上去,衝著駕座上的某個久違的人喊:“啥時候回來的?”
鄭煊沉沉的看她一眼,“前天。”其實是前天上的飛機今天才到,但他不想說。
小秀揚著大大的笑臉,捱過去揪揪他的耳朵,“那邊好玩吧?瞧你都樂不思蜀了,有沒有啥豔遇,拐一兩個洋妞替咱中國的老爺們振振聲威呀?”
他不耐的抓下她的手,握了握,鬆開,規矩的放到方向盤上,“陪我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