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了。”球球頗感無奈。
“說得真好聽,浪費我的時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投入況頡的懷抱?”趙擎拔高嗓子,語氣尖刻。
“趙擎,不要把無辜的人扯進來,不關他的事。”
“他無辜?那我呢?我就不無辜嗎?”
球球點點頭,“對不起,做錯事情的人是我,由頭到尾一直不斷做錯的都是我,當初我不應該因為忍受不了他拋棄我的事實找你當替代品,我真是昏了頭了,完全亂了方寸,貪戀你給的溫暖,你的包容,你的情意填補我的空虛,等我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簡直不可饒恕,我卑鄙的利用了你,我,害了你……”
“你不止卑鄙,你還無恥!”趙擎吼,“你是一個自私、殘忍、絕情到該天打雷劈的女人!”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聽起來太廉價,太可笑,太諷刺!”趙擎怒極,陰測測的命令道,“滾!下車,滾得越遠越好,我不想看到你,我怕我會扇你幾個耳光!”
球球抿著唇,注視他幾近癲狂崩潰的表情,淺淺的嘆了嘆,開啟車門下去,走到那個車主面前,掏了一筆錢交給他,再看看車裡的人,下一秒趙擎踩著油門呼啦開走了,留下她目送他漸行漸遠……
破繭(一)
春節長假結束了,辛勤的勞動人民紛紛銷假上班。公司裡的氣氛非常和諧,大家一個多禮拜好吃、好睡、好玩,養得白白胖胖的,見到小別的同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不過沒多久辦公室裡便開始一片低迷抑鬱,典型的“星期一症候群”,玩樂的心一時收不回來嘛。
頌琴抱著一大摞檔案到會議室旁邊的辦公室影印,影印機吭哧吭哧的運轉著,頌琴退了幾步悄悄打量另一邊的推广部,緊閉的門楣上有一個小小的玻璃視窗,透過那裡看到裡面幾張桌子後趴伏著幾個人,獨獨沒看到趙擎的影子,他今天沒來上班?
過年的時候她發了資訊,打了電話卻始終沒找到他人,他也沒有回覆。她不敢打去問球球,只當他忙,沒空。
這個“沒空”的解釋很抽象,很寬泛,既代表了他為挽回他和球球的婚姻,忙得沒空顧忌其他,又代表了他和球球未能破鏡重圓而導致他萬念俱灰,沒空沒心情理會別人。
無論哪一條她都難以承受。
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杞人憂天,她的擔心或許對他來說是多餘的,是負擔,因此她忍耐著,等待著,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可惜,朝思暮想的人依然不在。
須臾一個男同事推門出來,頌琴克服緊張攔下他問:“趙副總呢?”
男同事看了她一眼,從她左胸上別的名牌得知她是第九實驗室的人,於是說道:“趙副總辭職了。”
“什麼?”頌琴嚇了一跳,她想了萬萬種原因,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男同事補充:“就今天早上,他收拾了東西剛走一會兒。”
來不及說謝謝,更忘記拿走正在影印的檔案,頌琴一陣風似的跑了,留下那個男同事莫名其妙的望著她的背影丈二摸不到頭腦。
一路趕到趙擎家,頌琴毫不溫柔的用力砸門,一邊扯著嗓子喊:“組長,開門,開門呀!我知道你在家,開門!”
過了一會兒,門開啟,趙擎不解的問:“頌琴,你怎麼來了?”
“組長!”頌琴微喘著,“你為什麼要辭職?”
趙擎看看她,退開半步,“進來再說。”
認識他三年第一次進他家的門,頌琴忽然忐忑,拽著包抵在胸口,視線不由得四處逡巡,意外的感覺房子裡的陳設嶄新得像剛買的,桌上擺著一對沒拆包裝的情侶杯,甚至櫃子和房門上還貼著大紅的喜字,儼然一副新房的模樣。
一切都令人懷疑他們夫妻結婚以來是怎麼過日子的?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生活”的痕跡。
趙擎倒了杯水,“坐吧。”
頌琴期期艾艾的依言坐下,吶吶的盯著他,他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沒有特別的頹廢;也沒有特別的光鮮。穿著件栗色毛衣,藍色牛仔褲,短髮齊整,態度怡然。
“為什麼突然辭職?”發生了什麼事兒?頌琴隱去後面的一句,她怕碰觸到不該碰觸到的傷口。
趙擎笑笑,“辭不辭職大概早晚的事情,由我主動更好些,起碼留個好口碑。”
“組長……”職場的事總是不進則退,弱肉強食,如果他願意挨一挨,至少還有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契機,不願意,就等於徹底失敗,她多不希望如此,又不忍心他受埋汰,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