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都纏滿了繃帶,“……這手是怎麼回事!?”心裡焦急外分,可念著人兒正在休息,我便強硬的剋制下聲調,只是語氣中的怒意依然駭人。
“回王爺……是竹籤扎十指……公公們說,月公子是受月學士唆使,嫁進門來暗害王爺的。”低低的回道,見我震怒,靛玉又開始不安起來。
何其歹毒的招數!
這些公公是怎麼想的!一個學士之子來暗害王爺……
怕是一開始就想著除掉月清逸了吧!順帶去除朝中異己……那些後宮的公公哪懂得這些,讓他們施此酷刑的定是另有其人!
“除了這些……還有哪兒受刑了麼……”冷冷的問著,我小心的握住人兒的手,稍微翻看了一下指尖□的地方,又紅又腫的手指頭真讓人心疼,讓我不敢用力碰觸,於是只得將人兒纏滿繃帶的小手搭在腿上,輕輕覆上他的手背。
“除了腰背、小腿……還有些就是看不見的地方了。”靛玉小聲回道。
“看不見的地方?哪裡?能治不能治咯!?”還沒意識到人兒這“看不見”的地方指哪兒,我愣頭愣腦的發問。
“呃……那處太嬌嫩,還不能上藥,所以只能等自然癒合了。”
見靛玉回答的彆扭,我有些不悅,“什麼還不能上藥!?哪兒就嫩到……誒!?”想到可能是什麼地方,我也不好意思追問下去了,乾咳了一聲便就此作罷。
只是讓人兒受那麼多苦……這不追究不行!哪怕是上命難為也不算,對月秀這般用刑,分明是想屈打成招,讓人兒承認自己是被他母親唆使來暗害我的……
幾個公公一定是被人收買了啊,就算不是別人的命令,良心那麼歹毒,也不能長留在宮裡,幾個老東西活了那麼久,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
這幕後之人真是用心狠毒,一石二鳥之計用的真好,一國親王、朝中棟樑,我和月清逸一嗝屁,她們的氣焰還不更加囂張了,然後逐漸去除敵對勢力,稱霸朝廷……
似乎是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我將此事藏到心裡,待月秀身子好些,我再去追究這幕後元兇……
默默的守著昏迷的人兒,我也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是否有幫助,可就是覺得月秀得呆在我眼皮子下面我才能放心。其實這麼守著他也有好處,至少靛玉就不用辛苦的兩頭跑了……
病榻上的月秀似乎不見好轉的樣子,擱在人兒腦門上的毛巾換了又換,可他的身子還是那麼燙。
“不喝藥不行呢……”看了眼被病痛折磨的月秀,我有些自責的皺起眉頭。
“可試過用調羹將牙齒撬開,好不容易把藥喂下去,卻又被月公子吐了出來……”為難的說著,靛玉已是做到盡心盡力,現在真的也是沒辦法了。
“是麼……他是因為受涼才發熱的……小玉,去再去拿床被子來,還有暖爐,也從櫃子裡翻出來用上。”只有用土辦法了,讓他捂出一身汗,估計能有點幫助……
現在還是初秋,天氣並不冷,而我讓靛玉準備的東西卻都只在寒冬臘月才派的上用處,等關上門窗,在屋裡這麼一通忙活,我立馬就有蒸桑拿的感覺的……
好吧,也許沒有那麼誇張,但熱……真是很熱!
撥弄著暖爐裡的炭,靛玉撩著袖子,不停的給自己擦汗,人兒是屋裡最健康的一個了,哪經得起這般“另類療法”,不一會兒就熱的小臉發紅,汗流浹背的直喘。
“玉,弄好了就出去吧,別跟屋裡待著,要是你在這種季節還‘中暑’,說出去可要笑掉人家大牙了。”我也早就熱得不行,褪去了外衣,就穿了件貼身的單衣,坐在月秀床邊沒挪窩,免得一動,汗嘩嘩得就流不停了。
這次人兒倒沒婉拒,看來也真是忍得夠嗆,“那……那王爺有什麼吩咐就叫奴才好了。我就在門外邊呢!”辛苦的擦擦汗,靛玉沒留神,小臉又抹上了兩撇“鬍子”。
忍著笑,我故意沒告訴他這茬兒,想看看人兒能遲鈍的後知後覺到多久,便只是點點頭,放他出門去了。
月秀身上蓋著兩條蠶絲錦被,人兒顯然也感覺到了周圍的升溫,儘管還在昏迷中,人兒還是本能的想拉開被子涼快一下。
這可不行……
雖說是土招,但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能緩解他病情的方法了。
於是伏身輕壓住他的身子,我不讓月秀掙扎,靠近他的面龐,輕語道,“秀兒,別動,忍著些……一會兒出點汗就好了。”
想是昏迷的人應該聽不進這番勸詞,可身下人卻真的不再掙扎了,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