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無益。”
楊過點點頭,道∶“他不與咱們溝通就下殺手,目的確是為了那枚穢物聚積的巨卵,雖不知他要那穢物巨卵何用,但不會用於正途,已可確定,其心可誅,但下次見面總要設法與他溝通,如能打消他的念頭,讓他改邪歸正,也不一定非除去不可。”眾人也別無不同的看法。
楊過認定方向,與眾女往峰頂疾行。經過剛才一場前所未有的惡戰,大家的功力又有精進,而且每個人心中都是驚喜交集,因為對手竟不是人,而是妖,這是何等奇異的經歷?眾女在楊過帶領下,都埋頭趕路,連一刻捨不得闔嘴的阿紫都靜靜的只顧趕路,可見她心中也是天人交戰,一時之間適應不了。
黃昏時分,眾人已上了頂峰。其實王屋山並不高,也不屬五嶽,頂峰並不峻峭,而是一片似被削平的平地,方圓約有半里,正中是一塊十丈見方高起的土墩,這就是接天壇了,壇的四側都有梯階,但也都已毀壞,階後有門,門內有室,四側內室均不相通,雖然狹小,卻可想見當時是信眾用來寢臥之用,而且當年這裡一定也曾盛極一時,才有這樣的規模。頂峰另有數個巨石挖空的蓄水池,有幾個已經崩裂,但仍有多個有水可用。眾人仔細勘查了頂峰各處,最後選了接天壇西側的內室暫充棲身之處,眾女都興沖沖的入內打掃、整理,沒多久工夫,就已煥然如新,雖是土窯,感覺上倒也蠻溫暖的。
接天壇已在雲霧之上,但見群山環抱,縱目四觀,心胸豁然開朗。楊過往西遠眺,夕陽正漸漸下墮,月華峰赫然在望;東邊則是日精峰。兩峰斜插天際,煞是壯觀。
楊過在他們棲身的西側土窯前,將各人的蟠龍木依八卦方位插在地上,布成一個八卦陣。小龍女道∶“過兒,這是為了什麼?”
楊過指著西邊的月華峰道∶“我估計那個妖人一定居住在那月華峰上,他受傷之後,一定是先急著療傷,然後再設法除去咱們,所以今晚他必會前來侵擾。剛才我深思之後,料想妖人也就是不正之仙,其性偏陰,他以月華峰為結廬之所,夜間對他有利,所以他必會在夜間對咱們襲擊,我以伏羲的八卦以五行生剋鎮住他,這蟠龍木似有降妖的功能,正好以此佈陣,諒今晚他絕討不了好,待明日日出,咱們即赴月華峰,把他的藏身之處找出來,非要他現身不可。”
袁明明因其父是大將軍,自幼耳濡目洩,也懂得一點行軍佈陣之術,她有些不解的道∶“公子,這八卦陣平凡無奇,寥寥八根蟠龍木,陣法也未布得完整,怎能阻擋得了那妖人?”
楊過笑道∶“陣法我本是不懂的,但我向黃島主請益一個多月,也略有心得。
伏羲氏稱帝猶在黃帝之前,是我族的始祖,太史公說∶伏羲至純厚,作易、八卦。
可見易和八卦是以純厚為主,非以花俏繁雜取勝。妖之為妖,一定是他不夠純厚,所以成不得仙,我以純厚對不純厚,他必敗無疑。“
悺眾女都嘖嘖稱奇,袁明明也佩服的不得了。
阿紫仍聽不懂,她道∶“大哥哥,你這樣隨便插幾根蟠龍木,就是陣法嘛?這我也會啊!那妖人攻不進來?”
楊過笑道∶“任何事物,能發生什麼作用,都是因人而異的。這個陣法,對你們都起不了作用,第一,因為你們不是妖人,第二,因為你們的心都很正,所以對你們是毫無作用的,但對妖人就不一樣了,你們看來平淡無奇的八根蟠龍木,在他眼中看來,說不定就是八座高山,或是八條巨龍,完全以他的心境而定,如果他眼中看來還是八根蟠龍木,那麼他就可以成為仙人,不必再當妖人了。”
這個道理聽來很玄,但大家都聽得進去。小龍女笑道∶“今日咱們本來是要訪仙的,結果仙人沒訪到,卻遇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守護神,又遇到了一個看不見的妖人,現在還與妖人作生死鬥,說與人知,也沒人會信。”
趙英幽幽的道∶“姐姐,照妹子看來,咱們也就是仙人了。那守護神說,仙、人只是一線之隔,它說公子因執著而未能勘破,又說塵緣未了,無庸強求,否則公子早就成仙了,他執著和勘不破的塵緣,就是咱們這些老婆了,咱們執著和勘不破的,也就是公子這個老公了。”
袁明明大聲道∶“公子說得對,我非修道之人,勘不破也罷。成仙又怎樣?最多是不死,木石之性,雖存猶死,有何意義?像那妖人,結廬深山,無親無故,無子無女,苟活殘存,即使天地以他為尊,對他又有何所增益?妹子還是認為人性才是最可貴,咱們雖修不成仙,但也已不是一般凡人,這樣就夠了。”
小龍女拍著手道∶“明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