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繼續著,還有很多電話詢問各種事情。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部隊還沒有搞定,芭蕉林不對,車子裡滿是我用掉的手巾紙,艾奇還不停地問這問那,每一個電話來都問怎麼回事。我忍不住了,大叫一聲,讓司機停車。我對艾奇說,你不要來煩我了,否則要不我走,要不你走,看來只有你走,我就把你留在這裡。艾奇傻在那裡,他一定覺得我瘋了。之後我倆沒有說一句話。
絕望
2004年4月26日 星期一
凌晨三點,我輾轉回到了橫店。第二天為了答謝橫店封城一個月,我要帶領柏芝等主要演員開影迷見面會。製片主任丹丹在套房裡等我,可是她也太累了,我整整摁了20分鐘的門鈴才把她喚醒。
當我倒頭床上的時候,渾身冰涼,似乎沒有體溫了,非常絕望。我特別想叫醒凱歌,彷彿這個人生的坎要過不去了,好像全世界都把我拋棄了。不是辛苦,也不是焦慮,不是疲勞,也不是生病。是一種冷到骨頭裡去的絕望,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恐怖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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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溫
2004年5月9日 星期日
《無極》在元謀的戲份佔了整個影片的三分之一,而且絕大部分是重頭群戲。在元謀選中的兩個拍攝場景:土林風景區和香蕉基地都相當重要。由於土林風景區的原來場景與影片中的要求很到位,所以不必用很多的時間去佈景,便可直接進行拍攝。而香蕉基地則花費了很多的時間和經費才達到整個影片的要求。
到了這裡,我們還有一群特殊的演員——200頭犏牛,還有17個專門負責飼養他們的藏族小夥。這些牛非常有特色,眼睛大大的,犄角彎彎的,很漂亮。
雲南的溫度很高,白天將近五十度,把人都曬暈了,現場1000多口人,調動起來真叫吃力。但是為了工作,所有的人也都非常敬業,絲毫不敢怠慢。前幾日身體偶有不適,感冒發燒,掛鹽水吃藥才勉強好起來,但是現在對於我,休息已經不知為何物,有的只是工作再工作,只有等全部弄好了才真的有時間有心情休息吧。
雨水
2004年5月20日 星期四
雨神好象總是在追著我們跑,不肯輕易饒過我們。前些天的拍攝倒很順利。一次拍攝上千人的大場面時,虎跳灘土林峽谷,霎時起了八級的大風,高聳的懸崖絕壁上林立的軍士和在峽谷底下的工作人員,立刻成為“土人”,當時天昏地暗,在無比雄奇的大峽谷裡,這1000多號人,完全就成了“亞細亞的孤兒”,渺小而孤獨。但是同樣成為“土人”的導演陳凱歌和攝影鮑德熹卻狂喜不已,因為在狂風中,軍隊滿天滿地的旗幟和軍士的戰袍,全部恣肆飛揚,獵獵作響,影像效果超級壯闊。鮑德熹事後逢人便念道:“這是老天在幫我們。”沒想到狂風過後卻來了趕不走的暴雨。從星期一這裡開始大降暴雨,我們遭遇了泥石流,雖然沒有人員的傷亡,但是損失依舊很慘重。陡峭的絕壁上泥沙被衝落,狹窄曲折的谷底成了一條泥石河流。我們被迫撤出,劇組全面停工,協助拍攝的楚雄部隊,近千人也因之停工。據說雨要下一週,每天幾十萬的劇組開銷,耽誤一個星期,就意味著白白損失幾百萬元,卻又望著老天無能為力,心急如焚。
劇組購買的100多頭高原犏牛,因為不適應氣候,開始死亡,100頭高原犏牛至少少了10多頭。而劇組花了大代價,從半年多前就開始鋪修的一條通往無人區另一處原始土林的山路,因為連日暴雨,慘遭破壞,道路上現在是溝壑縱橫,泥濘不堪,根本無法行車。時至今日,雨仍未停,《無極》困陷元謀。不由得令人想起不久前,明格拉去探班當時尚在橫店拍攝的凱歌時,他們兩個在秦王宮四海歸一殿前,說過的一句話:我們拍一部電影,基本上要來回好幾次地經歷一個從地獄到天堂的過程。
犏牛
2004年5月21日 星期五
在元謀的拍攝集中在一些大的場面上,其中就有我們籌備已久的“犏牛陣”,這是將來影片開場的第一幕大戲,凱歌希望用大的氣勢一下子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
當時考慮選用什麼牛,凱歌堅持說要用犏牛,因為犏牛與其他牛相比,有一種原始的野性的魅力。可我們到網上一查,犏牛雖然很符合要求,但都生活在高原,顯然劇組不可能到高原上拍攝。
怎麼辦?只有把它們請下山。
為了達到導演要求,我們花了整整三個月時間讓它們適應平原的氣候,還給它們蓋了房子。
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