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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這不是選擇的問題。人和人之間首先是緣分,然後才是和這個人走在一起,真的是彼此的吸引。不是說我去選擇了他,因為他是大導演。

關於危機感

自從我和凱歌第一次認識,到現在,我從來沒有過危機感。我沒有女人的所謂這方面的煩惱,比如說害怕人老珠黃,害怕青春逝去,害怕丈夫不愛,害怕被社會巨輪丟擲去。這是因為我媽媽從小給了我一個健康的心態。我自小生活在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裡。所以我體會不到這種危機感。我這人是很豁達,很隨緣的。

關於維持

我不喜歡用“維持”這個詞來描述婚姻,如果婚姻是用“維持”兩個字的話,這個婚姻的基礎已經不存在了。我一直在體會凱歌的這句話,兩個人在婚前各自擁有一個花園,結婚以後,不是花園變小了,而是花園變大了,所以走到今天。這樣,我們的婚姻是越來越牢固,越來越好。

關於同志夫妻

我覺得我和凱歌的關係更像同志夫妻。在工作中,我們幾乎都忘記了自己的性別。對凱歌來說,只要給他充分的自由讓他去愛電影,並且支援他愛電影,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滿足。他現在是非常滿足的,因為我全心傾力地去支援他的事業,我們是在工作中建立感情的。

關於人生

凱歌給了我另外一種人生。外人覺得他是思考型的,很苦、很累,但是他自己很享受這種人生,苦或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讓我對自己的人生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和判斷。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一個人能夠把內心完全地展露,就只有在面對自己的妻子或者面對丈夫的時候。

抬頭,鏡子裡,有一個男人那樣專注地看著我

我第一次見到凱歌似乎是92年的時候,他在拍《霸王別姬》,另外一個導演帶我去片場看拍戲。我一直很喜歡凱歌的電影。第一次吸引我的是《黃土地》。然後是《大閱兵》。我從小喜歡當兵的男人,覺得他們好威風,好高大帥氣。凱歌在《大閱兵》裡,把男人、部隊的氣勢拍得非常的性感,非常到位,給人一種強烈的吸引,那種男性的吸引力。

我們倆正式相識主要是94年《風月》選角的時候。那個時候,王靜瑩被換下來,劇組就在全國範圍內找演員。我當時在拍《霜葉紅於二月花》,有一天早上接到電話,他們讓我去試妝。我就去了,在化妝的時候,第一次有點激動。我是閉著眼睛在讓化妝師打理,那時挺累的,因為是在拍其他戲的空當裡趕去試妝的。我猛一睜眼睛,呀,鏡子裡怎麼多了一個人?導演就坐在我身後,他在看我,非常仔細地端詳我。當時我心裡一下有一種怦然心動。說不清楚的感覺,你在一瞬間,突然發現鏡子裡有個男人,這麼仔細……突然鏡子裡多了一個男人,這麼仔細、這麼專注地看你,讓我覺得……凱歌是非常仔細的人,強調每一個細節。其實他是出於一個導演對於一個演員的判斷,但是在那剎那,我突然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當時,就試了一段如意的戲,後來我就走了。走了以後,又去了一次。再去就是要進組拍戲了。可是,《風月》後來發生了很多波折和磨難。我和凱歌的工作緣分沒有繼續。

他說,女演員都怕我,你怎麼一點都不怕我?

之後;94年11月份,凱歌父親去世,我去他們家送了一個花籃弔唁。就在他們家坐了一會,聊了會天。到了95年1月份,凱歌和葛優啊他們一起聚會,就把我約去了。聚會的地方好像在香港美食城,那個時候算是很有名的粵菜館。吃飯以後,他喝多了點,我也喝多了點,之後我們倆就跑到走廊上去說話,大概講了很多話。他說你怎麼是這樣一個稀里嘩啦的人,你們家是部隊的?我說是的,我外公是部隊的,我媽也當過兵。他說我挺喜歡你的性格。我說你喜歡我什麼性格?他說你挺簡單,挺直的。我說,是嗎,喜歡我性格的人多了。反正兩個人就有點打情罵俏的。他說,以後經常請你去看看演出,可以嗎?我說當然可以啊。他說你怎麼一點都不怕我,女演員都怕我。我說,我幹嗎要怕你,你是老虎還是豹子?你是人我也是人,我憑什麼要怕你啊?他就覺得我挺有意思的。其實我這個人膽子特大,沒有什麼可怕的。你有才華,你是大導演,我就需要怕你嗎?

他之後果然約了我看演出,就是兩個人經常在一起,記得那個時候,我們還去聽了坂本龍一的音樂會呢,還一起去看了車展。反正兩個人在一起,聊得挺投緣的。他的工作壓力非常大,那個時候在做《風月》後期。那個戲特別不順,加上剛剛失去他的父親。和我在一起,凱歌可能覺得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