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在山上一起吃老八路那大鐵鍋烙的三眼餅子,咱們聽老八路講雄關漫道真如鐵……伊丫丫,還和那老東西,一起念那‘老子年來,頗自許、心腸鐵石……’”楚帥的唐詩宋詞課本上學的都忘掉了,只有老八路月亮地下,站在金龍山絕壁上豪情誦吟的句子,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楚爺爺去了拉斯維加斯,說是要故地重遊,我這裡還有他寫的字呢,剛捲起來,要拿到鳳蕊樓去。”
麥伊展開了老八路銀勾鐵劃的行書:奈喧風烈日,殘紅滿院,揮戈鐵馬怒撩發,萬里騎蟾歸!
“咱們都長大了,該乾點有意義的事了。”
楚帥說得好是正經、嚴肅和富有哲理。
“啥是好有意義的事呢?”
麥伊仍又趴到窗戶上看那毛毛濛濛的被幾片薄雲遮住的月亮。好有思緒地任夏夜的涼風吹起了長髮。
天上一輪月亮出,地下有人戀舊屋。
楚帥忽然覺得倚穿遠望的麥伊與小時候的麥伊有了好大的區別。麥伊人雖在近處,卻又感覺她在非常高遠的地方,象那長舒廣袖的嫦娥似的,好有一種涼冰冰的感覺。
唉,高處不勝寒,沒有攀過高處的人,是體會不到那種寒意的,這就等於,窮人老想望著過富人的生活一樣,誰他孃的又知道,富人在窮奢極欲了以後,又想過一種單純的窮人生活。富人和窮人有時候並沒有本質區別,差別的是境界——也就是象麥伊那樣子,雖然可以穿名牌,坐名車,可是仍然會喜歡舊的東西,樸素的東西。
是為境界。
不講究境界那是扯淡。光知道抱著女人屁股猛幹的男人那是雄性牲口。
楚帥不是牲口——在床上是牲口,不在床上的時候,也好有情調,也會談談風談談月談談花談談雪。
楚帥走到另一扇窗戶上,抱著膝蓋,坐在窗臺上,頭靠在窗框上,聲音悠悠地對麥伊道:“你以後,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