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信任別人，對別人有信心，就可以知道了。”他在調侃我呢。

我感到不好意思。

“問題是……”

“彼得羅，要學會信任別人。你在奧菲爾上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你馬上看到的一切也是真的。你應該相信我。我不撒謊。”

“從來不撒謊嗎？”文卡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阿米儘量耐心地用最佳方式說明這個複雜問題。

“是的，但有時對於習慣黑暗的人，不適合過分展示光明，他有可能眼花繚亂，甚至會失明；而在某些情況下，對於那些習慣生活在光明中的人，也不適合展示太多的黑暗，因為他會嚇死的。”

我和文卡對阿米說的話還是不大明白。

阿米解釋說：“過分的黑暗或者光明都會影響人們清楚地看到事物的真實面目。有時，應該給兒童講講白鸛的故事，也許你們就能瞭解我在說什麼。”

“白鸛是什麼？”文卡問道。

“根據契阿星球上的傳說，這是一種從魯迪斯星球上帶回嬰兒的鳥。”

“啊，可那只是哄小孩子的故事……”

“以後咱們再說媽媽肚子裡有粒小小種子的故事。只有等小孩長大一些，我們才能給他說明白。”

“你還是現在說明白吧！這個問題我是真的不明白。”文卡不放棄地追問。

“我也不明白！”

阿米看著我和文卡疑惑又期待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流出了眼淚，他的笑聲感染了我們。

“萬事萬物都有適當的次序和時機。要想懂得代數，就得先學會加減法。”

“我們早就學過加減法了！”文卡發出抗議。

“我說的不是那種加減法。”他抬頭看看，好像在尋找例子。“這麼說吧，這好比‘重大事件###反應的精神論’一樣，要想弄明白這個理論就首先需要搞懂相對論……你們覺得這個題目怎麼樣？”阿米興致勃勃地觀察我和文卡。

我和文卡面面相覷。我倆的面部表情好像一個大問號。我們三人同時大笑起來。

第五章　主要缺點（1）

上次太空漫遊時，阿米說過：他的飛船不是在太空“旅行”，更不是什麼像光速那樣“緩慢”的速度。他給我解釋說：他那種飛船僅僅是“移動位置”，也就是說，藉助一種與“時空的收縮和彎曲”有關係的複雜系統，迅速地出現在想要出現的地方。我倆在“移動位置”的時候，星星們似乎拉長了體積，隨後可以看到舷窗外面有一片流動的薄霧。我們現在前往契阿的途中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與此同時，我心裡在思考阿米說的“對於不習慣光明的人們不能展示過多的光明”這句話。

“這我能明白，”我說道，我知道阿米已經感覺到了我的想法。“但是，你另外那個說法，我不懂。你說：對於習慣了光明的人，不能展示過多黑暗。”

“那可能會嚇死的。”文卡突然插話進來，這讓我吃了一驚。

“你？你明白這話的意思？”

“不明白。”

“那你……”

“我只是重複阿米的話而已。是他說‘給習慣光明的人展示過多的黑暗會嚇死的’。阿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一個人不瞭解生活的某種苦難，那最好不要馬上讓他看到，應該循序漸進才好。比如，看到屍體。”

文卡說道，顯得很勇敢的樣子：“嗨，那沒什麼可怕的。”

“如果是腐爛的死屍呢？”

“那太可怕了！……現在我明白了。”

“還有一種就是‘內心的黑暗’……”

阿米有時說話不明不白的。

“你別那麼神秘兮兮的，把話說明白，好不好？”

“好吧。許多人把自己看成是一朵花，根本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缺點，而且有些缺點還是很嚴重的。但往往我們自己身上的缺點恰恰就是我們經常批評別人的那些缺點。假如有人突然指出我們渾然不覺的某個缺點時，我們可能氣得要死……你們聽說過那個畸形侏儒的故事嗎？他以為自己很漂亮，所以過得很幸福。”

“沒有聽說過。”

“他從來沒有照過鏡子。結果第一次照鏡子，悲劇就發生了……明白了嗎？”

這一次我倆都說：“明白了。”

“咱們身上有個醜惡的部分，名叫‘自我’，它讓我們遠離愛心；　自我有個支柱，是個能讓它發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