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跳動飛旋,兩柄較一般長劍沉重得多的“大方劍”已攻向項真身側。
項真流暢無阻的前後縱橫攻拒,他擊開了兩柄大方劍,淡淡的道:“年輕人,報上名來。”
較高的年輕人,一連九腿三劍,怒道:
“叫你死了瞑目,‘鐵劍雙蝶’兄弟老大蘇彥就是我!”
項真抿抿嘴唇,揮鏈擊開了李惕的鐵筆,身形一轉,電火般一十二腿逼退了公孫樵峰,他斜著身子猝然搶進了蘇彥中宮之內:“蘇朋友,你先走一步吧。”
蘇彥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如何闖將進來的,他心頭一跳,大方劍拼命往回扯帶,然而,一個飄浮的掌影已那麼不可思議的宛如自地獄裡飛來,快得令他想都來不及想,半邊頭顱已暴斜而出!
白麵梟奚槐目光一瞥之下,不由險些連肺氣炸,他聲嘶力竭的大叫一聲,抖掌瘋狂劈來,蘇彥的弟弟蘇昌亦狂揮大方劍刺到,項真一翻鐵鏈砸開了李惕的鐵筆,略一側身,又躲過猝刺而來的鋼竿,他一時搗向汪菱,手腕一震,鐵鏈已飛卷向奚槐,幾乎都在同一時間發生:他的影子又已閃到蘇昌的中宮之內!
公孫樵峰的眼全紅了,他手中鋼竿暴落如雨,悍不畏死的衝向敵人,項真閃電般抖出鐵鏈,身形“嗖”的一旋,一招“鬼索魂”罩向汪菱!
目光一回,公孫樵峰心膽俱裂的狂吼:
“快退,菱兒——”
汪菱手中兩柄短劍倏揚,身形往後傾力倒撤,奚槐長身而入,與李惕的鐵筆同時截向那隻飄浮的掌影——彷彿去捕捉流螢而只空撈著流螢的曳尾,那隻孤零零的掌影倏然飛過,汪菱痛苦的“哼”了一聲,打著轉子滾倒於地!
公孫樵峰心頭一緊,目眥皆裂的奔向汪菱,項真閃過李惕的十六掌,猛一轉身,已鬼魅般追上了公孫樵峰!
白麵梟奚槐的一張臉越發蒼白了,他狂叫一聲,聳身躍上,在空中,已連揮十掌擊向項真!
同時——
公孫樵悲吼一聲,身形暴轉,手中鋼竿筆直戳向項真胸膛,銀閃閃的竿身顫動得像河裡的波紋在起伏!
項真似要挺立於千百年過往的中間,挺立於洶湧的水流中,那麼難以相信的硬生生猛剎住了急掠的身形,右掌快得不可言喻的斜砍猝挑,“嗡”的一聲顫抖著的呻吟裡,公孫樵峰的鋼竿再被蕩起像蛇一樣的扭動,鐵鏈子已穿過項真的肋下直砸撲來的奚槐!
雙目驟睜,奚槐發出的十掌全被對方的鐵鏈一下子封住,他恨得一咬牙,慌忙收掌躍向一旁——四條高大魁梧的身影突然在這時由黑暗裡擁上,四柄一式沉重的砍山刀已交叉著斬到項真的面前!
項真略一晃閃,眨眨眼:
“早該一起上了,你們。”
“們”字在他舌尖上打著轉兒,鐵鏈子嘩啦啦一陣暴響中,硬迎向四柄砍山刀,他的招式未盡,一抖手腕,鏈子又飛擊向剛想自一側捲來的青臂鐵筆李惕。
在奚槐的感覺裡,他悲哀的感到自己等人的行動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彈簧扯著,能蹦能跳,卻老是不能隨意進退,老是比敵人慢上一步,在出手換招裡,對方動作之快,每每能在自己等人出手之前制了先機,宛如一個駝子在和一個正常的健壯之人打架,身上好似老帶著一塊累贅。
雙方的爭鬥再度展開,七對一,但是,項真的攻勢卻是越來越快了,越來越不可捉摸了,他的攻殺要點大多集中在公孫樵峰與奚槐身上,兩個人常被逼得手足失措,狼狽不堪。
四面,又圍聚上了數百名青松山莊的莊友,火把的光芒熊熊的燃燒著,紅毒毒的,帶著綠焰的影子映著每一張沉陰滯恐的面孔,他們目前誰也不敢上來接手,因為,他們的把式,他們自己心裡明白:一旦擁了上來,除了增加死傷,僅有的就是為他們院主等人加強阻礙。
從項真與奚槐等人的拼殺開始,一直到現在,僅只過了兩炷香的功夫,而在這短促的時間裡,他們十個圍攻對方的高手,除了七人仍被逼得打轉外,已經是兩死兩傷了。
時間彷彿在此刻停頓了,場中人影翻飛縱橫著,兵刃閃晃著,但沒有人出聲,沒有人說話,除了間或的叱喝,甚至連呼吸都是那麼沉重。
忽然——
圍聚在四周的青松山莊所屬歡呼了起來,一個大頭目振吭大叫:“莊主與兩位院主都回來了!”
群鬥著的七個人精神倏而一振,奚槐連攻九腿十九掌,大吼道:“穩著點,圈住這小子。”
李惕猛攻十掌,盡是在出手中將他“李家墨花筆”內的小巧騰挪之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