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臉孔平板的大漢一指,道:“項老弟,他叫黎東,是飛字門所屬的最得力弟子之一。”
點點手執行者棍的那位,鐵獨行又道:“這是魯浩,莽字門下的一把硬手。”
項真抱拳笑道:“能與二位合作,頗感榮幸。”
這二位仁兄,顯然俱是十分拙於言詞,一時竟險些答不出話來,兩張面孔漲得通紅,囁嚅了好一會,還是那黎東咬了咬牙,吶吶的道:“不,不客氣,項叔叔,我們都很笨……”鐵獨行笑斥道:“罷了,看你們兩個這種憨像我就有氣,跟著項師叔前去,一切都須聽從項師叔及西門當家,荊大俠的調遣,不得稍有違悻,知道麼?”
二人忙道:“知道了,我們一定聽令行事……”項真望望天色,正要說話,褐石澗的左右,後面,已響起了一片淒涼而悲壯的號角聲,角聲澈亮,直達對岸,在角聲裡,可以聽到戰馬長嘶,人聲叱呼,腳步奔跑的種種,聲息,唔,飛字門與莽字門的所屬已在調兵,準備展開行動了。
立刻,鐵獨行朝身邊的屠遠功揮手,屠遠功又加速奔了出去,片刻後,褐石澗忽然響起了同樣的號角長鳴之聲。
鐵獨行深沉的道:“藉著此機,三位可以一觀本派火器的威力。”
項真一笑道:“必定驚人無疑。”
唇邊浮著一抹冷酷的笑意,鐵獨行沒有作聲,這時,褐石澗內人影奔掠走動,兵器撞擊閃晃,須臾之間“獅”字門的人馬已挺持於前,總壇屬下則衛守在後,條理有序,井然不亂。
對面——
可以看見隱隱的人影移動,或是紅衫一現,黑衣微晃,偶而,也可看見一些穿著灰裘的漢子在往來奔跑,他們也像是極為緊張呢。
現在,項真已注意到無雙派在前面澗邊的弟子,每人手中全持著三隻連在一起的黑色圓簡,筒尾尚有之狀翼,圓筒的前端,正對著敵方,後面無雙派總壇的人馬,卻在這短促的時刻裡已安置好十處鋼架,鋼架呈四方形釘於地下固牢,中間一隻鐵梁離地三寸,鐵樑上有一根銀色的鋼條被用力倒壓向後,這銀色鋼條上便嵌連著一個碗狀物,碗狀物的裡面早已安放好一枚頭大的黑色渾圓物體,現在,一隻鐵鉤緊緊扣在那向後壓張的鋼條上,即會令人明白,一腳踢開鐵鉤,那鋼條立將猛力彈回,而碗狀物內的黑色圓球也會夾著強烈的去勢投擲而出!
每具鋼架前都已靜靜卓立著四名白衣弟子,他們的腳下,堆集著數十枚黑球,隨時皆可立即行動。
那種帶著方狀翼的黑筒,項真曾經見過,但這鋼架上的玩意他卻十分陌生,但是,不論見過也好,陌生亦罷,他都曉得這不是做要子的東西,這,是要人老命的殺人利器哪!
鐵獨行安詳的笑了笑,沉緩的道:“項老弟,澗前獅字門弟子所執之物,稱為‘火標’以黑筒後面的弓弦之力發射,標身細長尖銳,塗滿赤烯甘油,見見即燃,若可射出百步左右,手勁大的,甚至可達兩百步外。”
頓了頓,他又道:“後面總壇弟子所架設著,他們稱它‘巨拿’可以凌空彈出‘烈焰彈’,這種‘烈焰彈’乃火藥、硝石、硫磺、與白磷混合製成,威力特強,一旦爆開,十丈之內,草木人畜俱難倖免,用‘巨拿’彈出,可達八十丈之外,此等火器因為太過狠毒本派很少使用,除非是敵人頑冥不馴,或者遇到了深仇大恨。”
他幽深了吐了口氣,接著道:“現在,對方卻全佔齊了。”
項真笑笑,道:“開始麼?”
鐵獨行道:“當然。”
說著,這位無雙派的大掌門緩緩舉起了右手,又猛力揮落!
早已屏息注視這邊的何向月,在十丈之外驀地大吼出聲:“放!”
十具鋼架側旁的十名無雙弟子齊一動作,乾淨利落的同時伸出右腳迅速向那緊扣鋼條的鐵鉤一投一撥,於是“嘣——譁。”
“嘣——譁。”
強力的彈射之聲立即響起,振振鋼條猛然向前俯彈,鋼條頂端碗狀物內所盛的黑色圓球“烈焰彈”便成群的,滴溜溜的飛拋向褐石澗的對岸!
眼看著黑球曳空而過,又眼看著擊落對岸,剎時“轟”“轟”之聲不絕於耳,火焰四射,流星迸竄,煙硝滾滾滾瀰漫,一層濃厚的白色雲霧,更隨風籠罩,宛如一面巨大的羅網。
同一時間——
前面獅字門的無雙弟子也展開了攻擊,只聽弓弦之聲“砰”“砰”起落不息,千萬條閃耀著紅芒的流光彷彿千萬條毒蛇的舌信,又像是無數顆殞星的曳尾,那麼密集而犀利的尖嘯著飛射到了對面,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