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沉吟了一會,項真道:“還是用前些日子在抱虎山莊裡用過的辦法如何?”
荊忍有些迷惘的道:“那是什麼辦法呢?”
哧哧笑了,西門朝午道:“不錯不錯,剝下他們幾張人皮也就是了。”
荊忍忙道:“是說,穿他們的衣裳混進去?”
點點頭,項真道:“正是。”
忽然,西門朝午皺著眉道:“問題是,如何過去剝他們的衣裳!假如我們能摸過這片空地,根本也用不著再如此麻煩啦。”
負著手在林問蹀踱了一會,項真輕輕的道:“這樣吧!
我去試試。”
西門朝午不解的道:“你?項兄,你又如何試呢?”
項真平靜的道:“一顆流星,它不在動的時候,看起來是一顆清清楚楚的星辰,但是,當它飛曳之時,看起來卻只是白光一道了,是麼?”
怔怔的愣了一下,西門朝午道:“項兄,你是說?”
項真淡雅的道:“我是說,我將以一種極快的身法移動,以至今他們生出幻覺,不會立即看出來那竟是一條人的影子。”
信任的看著對方,西門朝午嚴肅的道:“我曉得你做得到,項兄,黃龍素以快捷如電稱霸天下!”
項真完爾道:“誇獎了。”
他探目向四周打量著,好一會,道:“當家的,荊兄,請二位與魯、黎二兄俱候於此,我去去即來。”
大家都急忙點頭,於是,不待他們再有所表示,項真瘦削的身子已怒矢般激射而出,由於他的動作與衝動太快,看起來就宛如一溜淡淡的黃色煙霧,眨眼之產是已飄出了十丈之外!
荊忍讚歎的頷首道:
“好帥的身法!”
搓著手,西門朝午也喃喃的道:
“就差點便馭風而去了……”
站在後面的黎東與魯洛兩個人,則早已目瞪口呆,敬佩得說不出話來,在原先,他們只知眼前的三個人功力卓絕,但一路跟下來卻也不覺得有什麼特殊之處,因為,他們到底也算跟上了哪,現在兩位仁兄才曉得自己差點看走了眼,人家這才算是抖了真玩意出來,剛才,那是人家在客氣著哪……那邊——淡黃色的影子突的平射而出,在空中連連急速滾動,這種滾動,在開始的時候還可以勉強看出,只是瞬息之後,則只可見一縷黃濛濛的,極為淡渺的形象,似是一抹流光般飛快超越過這片寬蕩的曠地失去蹤影,若不是他們一直在凝神注意,則定然連他們也察覺不出那竟會是一個“人”在移動,那,太像飄浮在天地間的一片雲霧,或者,只是人們視力上的一種錯覺。
長長吸了口涼氣,西門朝午揉揉眼睛,吶吶的道:“太快了,黃龍之速,實已登峰造極……”搖搖頭,荊忍也感慨的道:“看了他的身手,實在令人興起倉海一粟,此身渺小的感覺,平時我們自認輕功之術已可做視同濟,今日才悟透那句浩如瀚海的名言……”摸著下頷,西門朝午嘆了一聲:“絕了,已經絕了。”
目光移到他的臉上,荊忍道:
“現在,想起來項兄在施功之前為何略做猶豫了麼?”
思索了一會,西門朝午恍然道:
“是了,他不願意在我們面前賣弄他的功夫,以免傷了我們的自尊,荊兄對也不對?”
默默一笑,荊忍道:
“就是此意。”
怔忡了良久,西門朝午低徐的道:
“真是超人,胸懷坦蕩磊明磊落,荊兄這個朋友,我這一輩子是交定了……”深刻的一笑,荊忍道:“誰說不是?”
於是,兩個人的目光又移過白皚皚的,覆在青翠的松枝上的白雪,放開目力盡量往大河鎮那邊瞧去。
這個時候——
項真早已摸進了大河鎮,正閒閒的伏在一座樓房的屋脊後,悠哉遊哉的朝四周打量著。
現在,他表面的神色沉靜而淡遠,彷彿正在一個名景勝地觀賞著悅目怕心的美麗風光一樣,但是,內心裡他卻十分驚慮與緊張,骨子裡的感受與外貌的安祥,恰巧成為一個強烈的對比。
方才,他將生平最為擅長的“龍翔大八式”中最為驚世駭俗的一式“化龍飛月”旋展了出來,這一個式子輕功提縱術中已幾乎不能將它包含進去了,這是一種最上乘的馭風的技術,練到最高的境界時,差不多已可以借風飛掠,借物傳形,在驚人的短促時間裡來回百數十里已不算是件罕異之事了,多少年來,項真曾下過絕苦的功夫勤練此種身法,但成功之後他卻甚少施為,一則是需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