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子曰三十而立,呵呵,不瞞項兄,在下已成親十年有奇,十年來,那渾家已為在下養下男女各一了呢。”

項真由衷的道:

“鹿兄,你好福氣。”

鹿望樸受用的一撫短髭,卻故意嘆了口氣:“唉,累贅啊,都是累贅,若非這一家子人拖累在下,這些年來,在下早已接承無雙派的‘藍箭堂’尊主了。”

“哦”了一聲,項真瞭然無語,他知道無雙派的“藍箭堂”是專門承辦大草原對外糧食及貨物交易馱運的堂口。大草原為無雙派世襲所承,有良田萬畝,牲畜無數,他們每年都有一定的時間將收穫後的糧食及牲畜運到關內或其他地方賣掉,再用這筆銀子購買日常應用的物品回去,藍箭堂便主辦這些事物,在無雙派中,任藍箭堂的尊主是一個肥缺,但是,卻也是件最為疲勞、兇險、長年奔波在外的的苦差事!

騎隊開始繞過石山,轉行向左麓,那兒,有一片如翼的灰巖斜斜聳展,似龍破雲飛去,這片半空伸延而出的灰巖十分巨大,在他的陰影籠罩之下,有一座殘破的廟宇倚在山腳,廟宇前面,是一排,或者更多的盤虯古松。

鹿望樸停止了前進,他仔細注視著前面那座頹剎,以及廟前的嫂嬸松林,半晌,低沉的道:“項兄,那座破廟沒有一點痕跡,莫非本派另兩路人馬未依約定時間來到?”

項真靜靜的凝視著前面,緩緩的道:

“七日之約早過,按時間算,他們該較吾等更早抵達才是,憑貴派兩門人馬合兵之力,威勢是十分雄厚的,黑手黨方面便是綴上他們,也極難將之一舉殲滅,何況此項可能亦不大……”鹿望樸乾咳一聲,道:“項兄,豈只極難?黑手黨根本不要想出歪點子,本派‘鐵’字門的乃由該門尊主‘烈火金輪’商先青所率,‘衝’字門亦由其大尊主‘飛翼’金木親領,商尊主手下的獨掌、鐵膽、黑鬍子與金尊主所屬的‘紅胡屠夫兩個半,羅圈腿裡藏座山’都是本派的硬把子,哪一個也不是好纏的,黑手黨若想各個擊破,哼,他們只是在做春秋大夢……”項真淡淡一笑,道:“當然,在下只是推斷而已,無雙派之聲威赫赫,在下早有耳聞了。”

鹿望樸驟覺自己口氣太大,他訕訕一笑,低低地道:“在下,呃,項兄,在下一時託大,出言不遜,尚請項兄莫予見責,在下只是覺得黑手黨區區小丑,無可懼慮而已……”項真眨眨眼,道:“黑手黨並不可慮,鹿兄,可慮的是吾等輕敵之心,現在,便請鹿兄遣人前往探視,大約貴派人馬全然隱匿廟中也未可定。”

暗中面孔一熱,鹿望樸急忙回頭招手,半弧手提堯策馬而至,躬身聆命,鹿望樸道:“提堯,用本派暗號與廟中聯絡,不可靠得太近,若是三次暗號尚未見回答,即是表明有變,吾等將盡快圍此廟搜尋異蹤!”

提堯略一點頭,放馬奔去,各人目注他奔至松林之外,一聲尖銳而悠長的唿哨已奇異而婉轉的響起,那聲音很奇,似是鳥鳴,又像狼嚎,清亮中帶著一股淒厲的意味。

項真明白這是無雙派傳統的呼叫方法,他冷然瞧著前面,一側的鹿望樸神色已在緊張,脖子伸得長長的瞪著那邊。

終於——

一陣相同的嗯哨聲也回應了過來,但是,不在廟中,不在松林內,卻出自斧頭山左麓的另一條生滿枯樹雜草的谷隙裡!

鹿望樸長長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笑著道:“老商與金匹夫可真會捉弄人,不在約定的地方聚面,卻隱藏在那條陰沉死悶的山谷裡,這不是自己為自己找罪受麼?”

項真傾聽了一下,慎重的道:“可能有事情發生令貴派的人馬臨時改變了隱匿之處,鹿兄,我們即去相見!”

鹿望樸趕忙點頭,口裡吆喝了一聲,與項真並肩馳馬奔去,呼呼的風聲從他們耳邊拂過,半弧手提堯迎馬上來,大叫道:“回稟尊主,我們的人到了,但卻隱在那條山谷之內……”鹿望樸一揮手,照直向前賓士,四十多騎這時已帶起一片如雷的蹄聲,擂鼓似的激盪在斧頭山的峭壁間,飄浮於松林的枝枝間,那座破落的古廟,也宛如在急劇的蹄聲裡顫抖……越過了古廟前生滿苔薛的殘階,震落了斑駁飛簷上的灰塵,沿著倒坍的廟前一直奔去,行過一段幾已不可尋的小小樵道,一條宛如被六丁巨神用力劈開似的狹窄山谷已在眼前,這條山谷裂開於峭陡的石壁之間,谷口長滿了蘿藤雜樹,猛然一看,還真不容易找到人口,而此刻,十多名與來騎一般裝束的白衣大漢已現身而出,矯健的將掩在谷口的藤樹用繩索拉開。

鹿望樸飛身下馬,大叫道:“商、金二位尊主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