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種田的莊稼人,淳樸而簡單;我在五六年前去過一次,那裡風光秀麗清幽,而且下會有江湖中人雜處,卻是個養傷的好所在!”
有些睏乏的吁了口氣,項真道:“尚有多遠呢?”
金木心裡琢磨了一下,道:“不出三十里地,我們走快一點,兩個來時辰該可以到了。”
這兩個來時辰,聽在項真耳中卻是沉甸甸的,三十里地又是何其難熬,可是,一口氣挺著他,江湖上的硬骨頭架著他,便是再艱辛,再難熬,也只好走上去了……兩座山夾著這片小小的村落,一條水繞著村側蜿蜒流出,村首村尾都植有一片淡白粉紅的梅林,百十間竹屋茅舍,乾乾淨淨的小路幾條,這便是“牛家窪”了,帶著三分脫塵之概,不染一丁點人間煙火,唔,是個好地方。
有一個來月了,住在村尾梅林邊的一棟茅舍裡,只費了五錢銀子的代價,項真等六個人卻過了一段極端平靜,安詳而又清新的生活。
鮮美的空氣與幽雅的梅香,隱約的雲霧與聳立的高山,加上幾抹雪,幾縷雲,一片風,一灣水,還有住在村子裡一位業已七旬,醫木精嫻的老人家,項真等人的大小傷勢痊癒得很快,就這三十來天的功夫,非但金木與羅柴等人的浮傷都已完全治好,連項真那麼重的劍傷也都已收了口,看情形,再得調養三五天就可以行動如常,和以前一樣了。
在一株生著白梅的古樹下,項真正悠閒的坐著,他的發上、肩上,落了幾片皎潔的花瓣,地下有薄薄的積雪,空氣在寒冷中飄浮著縷縷淡雅的幽香,項真雙目迷濛的眺望著遠山,而遠山隱遙渺蘊於雲霧之中,雲霧輕輕,宛似羅紗,那麼嫋嫋的浮沉著,有一股迷幻的美,令人心神兒都在不自覺的微帶著幾分醉意了。
項真已換上了一襲新的黃袍,那黃,黃得柔和而爾雅,有閃閃的絲光,像一張含笑的,善意的面孔,很有文質彬彬的書卷氣息,襯托得項真越發唇紅齒白,眉目如畫,俊俏灑逸得似神仙中人。
緩緩地,飛翼金木負著手自梅林中行出,他看到項真的側影時不禁怔窒住了,好一陣,他才吁了口氣緩緩的道:“項老弟……”項真平靜的轉過臉來,朝金木淡淡一笑,站起身道:“金尊主起得好早啊!”
金木輕笑著道:“不早了,老大已在林中徜徉了好一會;想不到賢弟臺卻起得更早哩,呵呵呵……”項真指著他方才坐過的一方青石塊笑道:“此間空氣清新潔淨,加以梅香如縷,吸吐幾次心神俱爽,靈臺清澄,早膳之時也足可吃下三大碗飯……”金木哈哈一笑,走過來與項真並肩坐下。
“老弟,這牛家窪真是個好地方吧?”
項真頷首道:“確實不錯,尤其村首村尾這兩片梅林,更是平添無限清幽脫俗之氣;看梅樹結凜斑斑,枝幹挺虯,只怕這兩片梅林也有數十年的光陰了!��泵��買ィ�鵡鏡潰骸罷�牽�莞鵠舷壬�喔媯�狡�妨志鬩閻蠶陸���甓嗔恕��畢鍅嫻潰骸澳歉鵠舷壬�甑瞧哐��詞薔�褊窮澹�迤喬拷。�媸嗆追⑼�眨�な僦�瘢���羌甘忠絞醯�錘�釗司磁辶ā!?
金木道:“要不是他老先生,咱們這一身大小之傷恐怕有得麻煩的,這位老先生診治起來不但仔細而且和氣,關懷慈祥之情流露無遺,老夫看他談吐亦極不俗,帶著點悠然出世的味道。”
項真笑笑道:“難怪他除了酌收藥料所需外別的多一分也不肯要,紅鬍子厲兄為了此事還和他爭得青筋暴露呢!”
點點頭,金木忽然沉默下來,一雙眼睛也蒙上了淡淡的秋鬱,他遙注著遠山,若有所思的輕囑了一聲。
項真扯了黃袍的前襟,道:“尊主可是記憶碑石山上失蹤之人?”
飛翼金木苦笑了一下,道:“是的……老夫更不知道該如何回去向掌門人交待,已過了一個多月了,在這裡幾乎已與外地隔絕,一點訊息也沒有,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演變成了什麼樣子。”
頓了頓,金木又道:“日子過得悠閒,可是心裡卻似油煎,唉!”
項真抿抿嘴唇,道:“金尊主,以你推測,貴派掌門人如果得到訊息,知道貴派此次征討黑手黨失敗之事,他會做什麼處置?”
金木肯定的道:“掌門人將會立即發兵攻討黑手黨,而且,傾力而出!”
沉吟了片刻,項真又道:“毫無反顧麼?”
金木斷然道:“正是!”
點點頭,項真道:“貴派一共可是有六門一堂?”
金木凝重的道:“不錯,六門乃‘飛’‘獅’‘鐵’‘衛’‘血’‘捧’等六門,一堂便是‘藍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