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脈遭震,舊創並未完全復原,卻又遭到了新的掌傷,依我診視,是那屬於一種陰柔性內家勁道的傑作,賈取欣的腑臟被震得出了血,而經脈也扭了道,血氣逆湧,真力難暢,再加上受了風寒,擔足驚恐,那病情,可就夠瞧的了……”項真平靜的道:“能治得好不?”
哧哧一笑,包要花道:“幸虧他遇上了我,這和遇上了救命活神仙豈有二致?但就算醫術精湛高明如我,假如再晚來兩天,只怕也只有喊天的份了,好在我們到得及時,還不算太晚,賈取欣那條老命僥倖尚可保留,不過,這非但要大費我的周章,時間上,也需要很長一段日子的療養了,而且,就算他日後痊癒,他的一身功夫,至少也要打掉一半的道行,因為他已再也不能妄動真力,持久應招了……”搖搖頭,項真道:“可惜……”包要花又吸了口茶,道:“我已替他徹底的將周身穴道經脈以一口內家真力疏導推拿了一遍,然後,又將我囊中所攜的專治內傷靈藥給他連服三付,此外,再叫店掌櫃買回十味大補珍藥來煎了,此時他大概已由那位掌櫃的寶貝服侍著吃下啦……”西門朝午笑道:“這樣就行了麼?”
哼了一聲,包要花道:“哪會如此簡單?他那一身傷病,還要連續七日,每日給他以真力打通經脈兩次,我配的幾味草藥,也得每天服下三付直到一月之後,此外,那十味補藥更要一直吃下去,亦得吃到他能起床為止,假如這種麻煩病痛就那幾下便算完事,任誰也都可以誇稱醫道高明瞭!”
低低的,項真道:“這樣一來,我們至少還需要留此七天了……”怔了怔,包要花道:“我的公子爺,你可真要等到把姓賈的服侍舒貼了才走?”
微微一笑,項真道:“聽過兩句話嗎?‘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眼皮子一吊,包要花咕吹道:“媽的,殺人的是你,救人的也是你,一頭擺人家登極樂,一頭踢人家下地獄,全由你一個人在耍弄了……”吁了口氣,項真道:“老包,什麼時候你這急毛躥火的脾氣才能改——”話未說完,項真已驀然停住,立即側耳靜聽,神色亦在剎那間轉為嚴酷冷凜,緊接著,西門朝午和包要花也察覺了情形有異,兩個人頓時屏息如寂,細心靜慮的傾聆注意起來。
冷語如絲,項真道:“馬蹄聲。”
西門朝午頷首道:“相當不少,約有三十餘騎之眾。”
包要花沙著嗓子道:“正是他媽的往這裡奔來。
看著項真,西門朝午道:“等他們找上門來,還是由我們先殺過去?”
毫不考慮的,項真道:“我們殺將過去!”
搓搓手,包要花嘆了口氣:“又苦了……”“了”字在客廳的空氣中輕輕飄散,屋外遠處,一陣陣急劇地,沉急地,擂鼓也似的馬蹄聲已狂風般往“小安埠”迅速捲了進來,夜深人靜,蹄聲越發暴烈清亮,間或雜著馬兒的噴聲呵氣聲,低嘶聲,人們的叱喝聲,厲呼聲,光景好不緊張恐怖!
甬道那邊的一扇房門啟開了,申老四龐大的身影映了出來,他驚惶焦的的奔到這頭,晃著他那顆纏滿了白色棉布的腦袋,急切又緊迫的道:“三位兄臺……可是那話兒來了?”
鎮定逾恆的,項真一笑道:“我想應該是他們,否則,誰會有這麼大的興致在這大雪夜裡冒雪奔馬?”
申老四乾巴巴的嚥了口唾沫,惶然道:“項兄……呃,要如何應變,我,我全聽你的吩咐了……”站了起來,項真淡淡的道:“走吧,我們一道去找他們!”
“什麼?”申老四不由一哆嗦,驚叫道:“我……我們過去找他們?”
點點頭,項真道:“不錯,申老四,記得攻擊攻擊再攻擊才是致勝之道,光躲躲藏藏,縮頭縮尾是贏不了人家的……”大睜著那一雙龜眼,申老四提心吊膽的道:“就……就只我們四個人,項兄,成嗎?”
項真走到門前,一笑道:“便是栽,也有我三個陪著你,申老四,你怕什麼?”
猛一咬牙,申老四一個字一個字迸自唇縫:“好,我,我跟著闖了。”
包要花與西門朝午也到了門邊,西門朝午哈哈笑道:“別含糊,申胖子,天塌下來,有項公子爺替你使脖子挺著!”
緩緩的吸了口氣,項真道:“準備了——”“了”字還在寒瑟的空氣中跳躍著,項真已微一翻手用力抽出門閂,於是,“呼哧”一聲,那兩扇大門已被強烈的風雪頂開,在兜門捲進的雪花飄舞中,他已一步踏出,當階卓立!
對街上。
數十支火把正吐閃著青紅色的熊熊舌焰,三十幾個彪形大漢便一人一支火把在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