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站在最前面的一名白髮老人怯怯地回答道:“回姑娘的話,我們是大宋朝秦谷關的駐軍,秦谷關被金兵所佔之後,便一直將我們囚禁在這裡……”
聽老人一說,高畫質晰心中大驚,趕緊又問道:“秦谷關駐軍?據我所知,秦谷關已經被金兵佔領了大半年的時間,難道你們已在這裡被囚禁了半年?”
那老人嘆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忽然又問高畫質晰道:“不知道姑娘是何人?為何也會被抓到牢裡來?”
見這些囚犯都是自己人,高畫質晰也沒必要隱瞞,立時開口說道:“老人家,我乃禽獸營三軍統帥高畫質晰……”
一聽高畫質晰三個字,牢中囚犯接連大驚失色,頓時又紛紛議論了起來。
此時只聞那老人喝止住眾囚犯的議論,又朝著高畫質晰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就是禽獸營的高元帥?當朝的皇后娘娘?”
“沒錯……”
高畫質晰點頭答道,“真是慚愧,我們竟然在這種地方見面……”
那老人大喜,立時又驚聲呼道:“高元帥,雖然我們身在牢中,但都聽說過你呀!三天前您帶著虎神營解救了定遠關,這事蹟我們早已從看守牢房的金人口中聽說,您真是神勇啊……”
“呵呵,是嗎?”
高畫質晰慚愧地笑了笑,隨即無力地坐在了地上,又朝著老人說道:“若我當真神勇,就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了。本以為將定遠關周邊的五座城池也從金人的佔領中解救出來,誰想到……誰想到竟然在這兒吃了虧,沒能救出你們,我卻也被抓了進來……”
“高元帥,這事情不能怪你呀……”
老人立時又擺手說道:“您身為一軍之帥,單憑秦谷關那沒用的兀顏安爾勒,絕對抓不到您。怕是……怕是你栽在了那完顏蘇打的手中吧?”
高畫質晰點了點頭,立時又問道:“沒錯,我就是被完顏蘇打所擒,老人家,您怎麼會知道這些?”
“前幾天虎神營兵敗,那完顏蘇打便逃到了秦谷關來避難,每日都要從我們這些囚犯中挑選十人出去陪他練武,所有被挑選走的兄弟,最終都沒回來,怕是都被他給殺了,可見這完顏蘇打的厲害……”
老人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不光如此,當初我們秦谷關尚未被金人佔領之時,我家將軍聽聞虎神營圍攻定遠關,便帶著全城兵馬前往營救,只留下我們幾百人守城,結果卻中了虎神營的奸計,不單前往救援的大軍被對方設伏全殲,而且虎神營元帥完顏薩琪瑪更派出了一支百人隊繞道來偷襲我們秦谷關。哎,百人隊呀!當時我秦谷關有七八百名守軍,卻根本擋不住那百人隊的進攻,而當時率領這百人隊攻城的,便是完顏蘇打,所以老夫才對此人的厲害,甚是瞭解……”
“原來如此。”
高畫質晰點了點頭,繼續問那老人道:“老人家,不知現在牢中還有多少我們自家兄弟?有沒有曾經的將領在?”
“回稟高元帥,這整座牢房中關押的,都是我們秦谷關守軍的兄弟,除了被金人折磨死的,和受不了牢中生活自己了斷的兄弟,還剩下一百三十三人;老夫正是當初秦谷關守軍副將白從喜,授命帶兵守城……”
高畫質晰聽完這話,又點了點頭,沉了沉,卻又問道:“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人答道:“高元帥請問便是,白從喜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實。”
“那好,那高畫質晰就直說了……”
高畫質晰頓了頓,繼續說道:“老人家,秦谷關已經失守半年之久,那兀顏安爾勒為何還要一直留著你們?你們這一百多人,每天就算只吃一頓飯,半年下來也要耗費金人不少糧食,而且還要派兵力專門看守你們,他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莫非是那兀顏安爾勒有什麼陰謀?”
老人白從喜朝著高畫質晰笑了笑,答道:“元帥所言不錯,兀顏安爾勒不殺我們,的確會為他帶來不少負擔。不過,此人心機深重,一直留著我們不殺,其實是為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後路?”
高畫質晰頓時一愣。
“沒錯,兀顏安爾勒雖然膽小怕事、不善領兵,不過腦子卻好用得很,他一直留著我們,只是怕終有一日金國戰敗,秦谷關再被宋朝奪回。到時候若他遇到危險,便可以將我們當做與宋軍談判的籌碼;而且,更能謊稱自己早已心投大宋,所以才不忍心殺害宋朝將士,一直將我們關在大牢中,暗中保護我們。秦谷關原本便是由虎神營所奪取,之後才派兀顏安爾勒前來駐守,無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