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看過了祭灶,姜書記和楊縣長召集我們調研進度。這時候,我們已經發現何康存在經濟問題。彙報並要求讓司法機關介入。但是,姜書記和楊縣長都沒有表態。只是囑咐我們再辛苦一點,爭取在春節前查出個大致的眉目,至於讓不讓司法機關介入,春節過後看情況再定。
排程會上,主要領導的態度,讓調查組的同志有些懈怠。馬上到春節了,人心也都不怎麼集中。有時候,誰沒有來調查組,而是去做別的事,只要李部長不說,我也就裝不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一天晚上,馨突然到我住的地方。些許日子不見,馨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我以為她一定很憔悴。雖然我主抓調查組,但我很少去城關鎮親自坐鎮,大都是聽彙報而已,所以和馨的見面也就十分的少。馨的突然到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說,你,怎麼來啦?馨臉上滿面春風,說,咋?不歡迎?我說,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她說,為什麼要提前告訴你?這樣不好嗎?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突然來?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馨手裡提了一套西服。她向我揚了揚,說,來,穿上試試,合不合身。
馨像小媳婦一樣幫我穿上她買給我的西服,最後還幫我扯了扯衣角。在我身前身後轉了一圈,似乎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其實,因為懷孕,她的肚子已經挺起老高,身體不似原來的靈便了。但她長相清秀,樣子並不像別的孕婦那樣臃腫而且難看。她把我推到窗子旁邊,說你屋裡連個鏡子也沒有,你對著窗子看看,感覺怎麼樣。
我對著窗子挺胸而立,發現馨的眼光真不錯。我穿西服的樣子很帥,對馨說,你讓我穿上這身衣服出去,就不怕別人跟你搶男人?馨似乎沒有聽到我說什麼,她看著我,雙眼迷離。我扭過身來,用右手食、中二指彈了彈她的鼻子,她才一下子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走神啦?”
我問馨。馨沒有回答我,徑自坐到沙發上,白皙的雙手交叉抵住圓潤的下巴,還把眼睛閉上了。這是一個很迷人的動作。我走過去,捧一捧馨的雙頰,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馨沒有睜開眼睛,但她說話了。她說,森,坐我身邊來,我有話跟你說。我一邊說,好啊,想說什麼?一邊就坐到了她的身旁。我剛一坐下,馨就肩膀輕輕一斜靠在了我的身上,我攬住了她。
“森,你給我這個孩子給的不是時候。”馨說。
我說,怎麼啦?是不是他發現了你什麼?
馨知道,我說的“他”,是她的丈夫羅西河。她轉轉腦袋,否認了,說,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看鎮裡現在亂的。我這麼一懷孕,還咋工作?
停了停,馨睜開眼睛,仰起臉來,說,讓群眾這麼一鬧,我看何康書記要懸啦。你告訴我,他會不會有事?
關於孩子的事,我說,是我不好,馨,讓你受苦啦。至於何康,我本想不說的,但我還是對馨說了。我告訴她,老何這回是有點懸,就看咱們的大老闆保不保護他啦。我揣測姜書記的意思,處理老何只是時間早晚的事,至於會不會讓他進局子裡去,就要看春節後事態的發展了。如果群眾不再鬧事,那對老何是最為有利的,對城關鎮原有班子成員都是有利的。
馨是聰明人,她一下子就聽出了我話裡的話。她知道,我非常擔心她,怕她被牽連進去。她用兩隻手,握我一隻右手,握的緊緊的。她向我表示,她知道城關鎮這次群眾鬧事,一定是秦照陽在背後搞鬼。人好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弄不好搞鬼的人和被搞的人最後都沒有好結果,同時還會讓一些人受牽連。這“一些人”中就有馨在內。
我提醒馨,要想城關鎮不出大事,最好是有人去勸秦照陽別在在背後使鬼使壞了,不然,受害的不光是他憎恨的人,最後包不定會把自己搭進去。
馨告訴我,她已經在做這些了。這期間,她做了幾個行政村支書的工作,因為那幾個人是秦照陽的鐵桿。如果這幾個人不再上竄下跳,不再受秦照陽的挑撥,局面就會穩定下來,反過來,他們還有可能向秦照陽曉以利害。
我問馨,下一步怎麼打算?
馨皺了眉頭,撫了撫自己隆起的腹部,說,就是為這個愁呢。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做什麼不礙事呢。真的,為了撫養我們的這個孩子,我有時候都不想再走仕途這條路了。索性呆在家裡,做職業女性。
我撫摩著馨的背脊,安慰她,困難只是暫時的,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為她爭取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驚喜。我在說這話的時候,我在想,等過了春節,何康肯定是要離開城關鎮的啦,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