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沒夢迴2
燈火忽然通明,太后與諦聽一同出現在我們面前,兩人的眼中同時閃過驚訝與疑惑。
“傾城,你怎麼來了。”諦聽一步靠近我,忽爾看見我衣上沾著的血跡,不禁臉色一變,“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我早已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呆呆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回答,而此時,太后移開了目光,瞥見旁廳地上吟雪的屍體,頓然喊了出來:“雪兒——!”
我的一隻手依偎在諦聽的掌心,另一隻手仍牽著瞳雨,或許是被我拉地太急,瞳雨甚至忘記要丟棄手裡的匕首。
“是你們!是你們殺了我的雪兒!”太后痛心疾首,兩眼錚錚地瞪著我們。
從沒見她這麼動情過,我甚至懷疑起這眼淚的真實性。
身體顫抖地太過厲害,我不敢抬頭去看諦聽,想把手伸回來,剛縮了一下就又被他緊抓進掌心。
“母后,可能是有什麼誤會。”他輕說出口。
太后厲聲打斷他:“誤會?人贓並獲,你還幫著她!剛才在寂雪宮裡,念你苦口婆心地替她說情,本宮還想放她一馬,不再追究墮胎一事,可是,她竟然……她竟然殺害了我的雪兒?!我要她償命!償命!”
諦聽皺眉,臉上露出絲不悅,但仍沉聲道:“母后,我自會給你個公道,吟雪也是我妹妹,我的難過不比你少。”
太后帶淚冷笑:“好啊,那就做給本宮看看吧。”
諦聽輕吸口氣道:“來人,將瞳婕妤關押進牢,徹查此事。”他邊說邊用力捏了捏我的手,好似在暗示我安心,太后的眼睛仍狠瞪著我們,他不動聲色,繼續道,“把皇后也帶下去。”
有諦聽的暗示在,獄卒不敢太虧待我們,挑了間向陽的牢獄給我們住下,可即使如此,常年沉於地下的陰潮之氣仍是厲害的驚人,才睡了半刻,我就被凍醒了。
“怎麼?很冷麼?”
瞳雨向將外衣脫下來披在我身上,我止住了她,伏身枕在她的膝上:“不礙事兒,只是有些不習慣而已。”
瞳雨嘆笑,將地上的乾草堆攏到我的身邊:“這樣會好些,能擋下寒氣。”
我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那姑姑呢,你不冷麼?”
她搖頭:“不冷,娘娘身子比我嬌貴。”
我見她面色平靜,彷彿對方才的嫁禍之事毫無反應,不由起了疑:“姑姑,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麼?你為什麼會躺在吟雪身邊,吟雪姐姐究竟是怎麼死的。”
瞳雨的笑容驀然一滯,我見她露了一色,轉念一想,也對,若是有人故意栽贓,完全可以迷昏瞳雨再將她丟到吟雪身邊,若果真如此,瞳雨又怎會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雨沒夢迴3
“算了,是我多問。”我重又躺下,望著視窗射進的陽光怔怔發呆,或許是這裡陰氣過重的緣故,那幾束陽光反倒顯得可貴起來,細想宮城裡的陽光,雖然明亮卻耀地讓人看不清眼前的世界,這種迷惑人心的陽光,還不如牢獄裡的光芒來的單純清透。
就這麼從早晨又望到了夜晚,不知過了多久,遠遠傳來腳步的聲音,我轉眸去看,正望見諦聽一襲清藍長衫,銀髮隨風飄揚,染著熒熒的月光。
“陛下來了?”我歪著頭對他笑,他本是一臉憂色,待看見我的笑容後又換作了無奈。
“都什麼時候了,還笑。”他一步跨進牢獄,握住我的手,“怎麼這麼涼,又穿這麼少。”
我向吐了吐舌頭:“還不是有人假冒你的名義把我喚到慈安宮去,我來不及穿太多,只能這麼出來了。”
他皺了皺眉,把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看清那人的長相了麼?”
我搖頭:“那時她站在殿外,我在看月兒,完全沒注意。”
諦聽苦笑:“月兒月兒,你怎麼每到關鍵時候就去看月兒。”
我瞥他一眼,心中暗想,我看月兒還不知道是為了誰呢。可這事確實是怪我大意,從一開始,我就該想到那傳喚我的丫頭來路不正,哪有丫頭候在殿外傳話的,哎,只能怪自己一時糊塗,看月兒看傻了。想到這兒,我又忍不住瞪上諦聽一眼,但見諦聽滿眼疼惜之色,心裡竟又有了絲喜悅。
“奴婢見過陛下,陛下千歲。”瞳雨從方才起就跪下了,無奈我和諦聽兩人一來一往地說著,她無從插嘴,遲到現在才請安。
諦聽略一點頭道:“起來吧。”
瞳雨起身,沒有抬眸,諦聽深看了她一眼,視線又轉回我身上:“我讓人送了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