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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接過宮女捧上的水勺,悠閒地,將水灑在花瓣上,“不過,你哥哥帝峻恐怕又來不了了。”

我略一遲疑,抬眼看著她。

她笑:“別誤會,可不是本宮不讓他來,是他自己上報說,南荒草原軍情太緊,不便前來。”

我重又把眸垂下,聽說他不來,心反爾輕鬆了。

“不過本宮得到的訊息,卻是南荒軍情早已不如前些年那般緊急了,真是狠心啊,把自己的妹妹丟在宮裡不理不顧,你們的關係,真如從前傳聞般那樣好麼?”

我輕輕吸氣,淡聲說:“我們本無血緣之親,關係淡薄沒什麼好奇怪的。”

“哦?當真是因血緣而淡薄了麼?若本宮沒記錯的話,你哥哥從很久前開始,就是諦聽的忠將吧,當初,甚至不惜為諦聽反了你爹爹。”她笑瞟向我,那眼神,似要看進我心裡去。

我哀嘆一聲,狀似難過地皺起眉:“是啊,我為太后殺了諦聽,早已是哥哥心裡最深惡痛絕的罪人呢。”

她回我:“看你這模樣,似還對他有情。”

我笑笑:“是啊,太后的‘冷血無情’,城兒到底學不精呀。”

歲月如梭5

她不怒反道:“真想知道,如果你哥哥戰死沙場,你臉上是不是還能笑地如此燦爛。”

我道:“太后何意?”

“若本宮沒記錯珠華版圖的話,南荒好像就夾在天玄與赤焰之間吧,素聞你兄長天生驍勇善戰,不知到時,以他一人之力阻擋兩國,可有勝算?”

我心驚,笑容忽而冷下。

她繼續笑眯眯地說道:“莫怪本宮,近日國庫空虛,若真和天玄、赤焰打起點,本宮恐怕發不出援軍和糧餉呢。”

“太后這可是在逼我認灸舞為王?”我一臉漠然,揚臉直視住太后,隱藏在雲袖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指甲深掐進掌心,痛意昭然。

太后垂眸看著茶花,手在花瓣上輕輕撫動:“你非要這麼說也可以,其實,本宮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情,”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原本嬌柔花瓣哪經的起她這番蹂躪,一片一片被生生扯下,“本宮是動不得你,可那並不代表本宮不能動你身邊的人,只要本宮願意,本宮就能讓你,活地,比死還難受!”

抓滿花瓣的手,甩向我的臉龐,大大小小零碎的花瓣,如同破碎的碟翅,紛飛,飄落,踐上風塵。

“想騙本宮,想和本宮鬥,你畢竟還太嫩了。”

太后轉身,裙角翩躚,走地好不灑脫。

案上但留下兩本奏摺,是她臨走前命人留下的,我看了眼她的背影,伸手,翻開第一本奏摺。

是她的筆記,她的玉璽。

“近日,國庫空虛,天災不斷,著,南荒蒼王,自備軍糧,不得有誤!”

我皺眉,擲開那本奏摺,隨即又看向第二本,奏本呈乳白色,上面寫著“西土”二字,該是來自西侯基王的奏摺。

心生疑惑,我將奏章翻開。

忽然,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我怔住,腦中一片嗡然。

“臣,西侯基王,微服私訪期間,忽見一人尤為眼熟,其貌其樣,皆像極先王,諦聽……”

……

一夜心煩意亂,幾乎未睡,反到天快亮時見了日頭才安下心來,再醒來時已過正午,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但見一襲紅衣鋪滿床榻,裙角流瀉及地,好似血水泊泊,而我,躺在血水中間。

聽說,昨晚,灸舞與太后長談至深夜。

又聽說,昨晚,灸舞走後,太后震怒,連殺三個宮女。

我揉了揉太陽穴,想起灸舞孩子般的笑容,想起奏摺中那個讓我魂纖夢繞的名字,諦聽。

宮女進進出出,將各種禮盒放在案上。

七夕將近,生日將近,儘管我已非皇后,可出於魂女的身份,朝野上下仍不敢怠慢,每每生日及大小節日,官家女眷都會送上各種禮品以示敬意。

歲月如梭6

我看了半晌,煩倦地半撐起身,指著其中一個宮女道:“你,過來。”

那宮女步上一滯,立即走至我面前,俯身道:“魂女娘娘有何吩咐。”

“魂女娘娘,”我好笑地看著她,她被我看地略微慌張,將頭低地更低了,我道,“你在我這當差多久了?”

“回魂女娘娘,不久。”

“不久是多久。”

“約十數日。”

“我怎不記得你?”

“奴婢卑微,不配讓魂